“爷爷,我回来了。”
张爹诧异地看了看天色,问喜子,“咋回事?逃课了?”
喜子看了看周围,低声说道,“回去再说。”
张爹见状也不多说,装过身背着双手往门口进去,在院子内见到欲张口的老伴,摇了摇头示意她一起进屋。
卧室内,张爹脱了鞋上了炕,看向大孙子。只见他神情有些沉重,不由地蹙了蹙眉。这孩子怎么稳不住。
幸好喜子不明白他所想,否则一定喊冤。此刻他看了看两位长辈,郑重地问道:“爷奶,我小叔有没有在信里提了什么?”
张爹闻言,顿了顿,回想最近老儿子写信回来,除了让他们照顾好身体,好像就是说他们在外无须担心。
他砸吧着嘴,立即从炕琴抽屉内取出最近几份信件,递给张明元(喜子),“是不是生啥事了?”
“爷,我先看,很快。”张明元快翻阅完三封信,沉思片刻,接着说,“我那个叫李大光的同学,爷你还记得不?”
“就是那个和你打架的小孩,后来考上军校的那个小伙子对不对?”张爹狐疑地问道。那孩子现在可出息了,要不是大孙女年纪还小,他都想拐进自个家当孙女婿。
不过这事他也就想想,以那孩子模样本事,也看不上自个大孙女。他自认自家孙女不比别人差,可事实就是事实。
“对,就是他。刚才我就跟他一起回来,他说京城那边闹哄哄,很多大学高校都停课闹革命,现在很多中小学学校都在等那边动静。”
张爹闻言松了口气,“你小叔小婶都上完大学了,那些咱们管不着。平安上的部队学校,就是停课了,你小叔小婶都会安排好。”
张母就明白老伴没听到大孙子话里意思,暗地里偷偷翻了个白眼,看向张明元,“喜子,你告诉奶,是不是担心咱们这边也开始停课?”
张明元皱着眉点点头,“爷、奶,不知你们记不记小叔去年回来曾经说过一句话?”
张爹摇摇头。他老儿子说的可多了,他哪能知道知道大孙子值得是哪句?
“你这孩子,别吊人胃口了,啥时候学会讲话含一半吐一半的?”心急的张母见不得他这讲话语气,瞪了他一眼。
“小叔问咱们每个月供应粮多少,那会平安说他们城里也差不多时,小叔说没啥好奇怪,很多政策先从京城开始实施,在一层层传达下来。后来爷你问小叔这清查工作要多久,小叔又说这次是全国上下都在清查,目前没文件说明截止时间。”
张明元说完,“我是这么想,京城那边都闹开了,是不是很快咱们这就开始?我自个倒是不担心,可万一下面弟妹们都停课咋办?”
张爹不答反问,“你再看最后一封信,瞅瞅你小叔是不是有说了啥暗示?”说完,他下意识地去摸烟斗。
张明元再次看了一遍,摇了摇头。通篇都是让爷奶注意身体健康,他们在外地很好,小叔涨了几块工资全给爷奶汇过来。
再就是上个月小婶又出差一趟长安,在当地就给寄了一个包裹孝敬爷奶,请他们两老注意查收。
“哦,那就行。一旦有大事,你小叔小婶会来信,就是信里有些话不方便,也会有你小婶她干爸来吱一声。”
张爹说着看了看大孙子,“没事的话,你也别请假,现在回去好好陪你爹娘他们一晚,明儿一早赶去上课。”
张母接着老伴话尾,“对,听你爷的。这些话回头对谁也别说。真到了你学校要闹事,你别出头,记得你小婶说的那个低调就行。”
张爹祖孙俩人被她这么一说,乐得直笑,张明元连连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