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嬷嬷被她的眼神吓得往后面退了一步：“小，小姐！”

“方嬷嬷！”

苏轻烟一把抓住她的胳膊：“你说句实话，在你的眼里，是不是我才像那个被囚禁了八年的贱奴？而她明媚鲜活，美丽大方有胆有识，她才更像是苏府嫡女对不对？”

“小姐，你何苦要说这样的话来轻贱自己？”

方嬷嬷看着苏轻烟那张衰老得令人不忍直视的脸，心疼道：“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你永远都是身份尊贵的苏府嫡小姐，而她就算飞上了枝头，也只不过是咱们攥在手里的家雀，小姐你一句话，她就会乖乖飞回来的！”

“是吗？我，我还是嫡小姐？”

“是，永远都是！”

“那就好，那就好！”

苏轻烟松开方嬷嬷，缓缓转身，动作迟缓的走到窗户后面，伸出枯瘦如爪的手，去触碰纱帘外面投射进来的眼光。

“真想到外面去走走……”

她幽然道：“往年这种春暖花开的天气，弘文都会约我一起踏青观景的……”

“小姐，你如果想念弘文公子了，可以让老奴替你……”

“不！我变成了这副鬼样子，哪里还敢见他？”

苏轻烟看向方嬷嬷：“我的身份你一定要保密！千万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小姐请放心，目前为止，除了那丫头，还没人知道咱们已经到了焱国都城了！”

“那就好！”

苏轻烟想了想，又道：“外面那几个北堂家族的人，你帮我盯着点儿，看看他们此次到焱国，究竟是所为何事！”

“是！”

方嬷嬷恭敬答应。

司空雪嫣把筹码兑换成商行通用的金券之后，一路疾步，出了千金台。

门外，他们的马车还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