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落柔了然的点了点头。
“润生,好久不见。”
“宫主大人,好久不见。”
......
在距离此地不远处的山谷之上,万黎正蹲在一旁揪沾到了身上的毛刺,一脸哀怨的表情。
阿尧实在是太鸡贼了。
他就说,怎么打着打着,阿尧便突然换了一边,却原来,这边已经被那毛刺刺堆满了。
害得他现在如此狼狈。
“我们不去追么?”
万黎不知道他们俩这么卖力的意义。
一会帮忙清理死士,一会又帮忙打开封禁了灵医的门,而现在,还要在这看着那边的‘浓情蜜意’发呆。
简直不能太惨。
李希尧摇摇头,看着那深坑之旁的景象越发疑惑。
这人,究竟是谁。
“走吧,我们先去灵医谷的密室。”
实在是想不出,还不如暂时的放一放,李希尧最后看了一眼深坑之旁,转身离开。
万黎大喜——
这人,终于知道干正事了!
而此时那站在原地的姚落柔,却猛然往他们的方向看了一眼。
“润生,是谁给你放出来的。”
从于润生出现,那边便传来了一道隐晦的视线,虽然尽量看的不着痕迹,但是却分外明显。
他眼中的热度仿佛要烧穿了她的脊背。
但是,却没有一丝丝的恶意。
“我也不知道是谁,我只听到了一个脚步声。”
于润生缓缓开口,当时他正躺在床上看医书,可还没等他翻几页,便被门外的窸窸窣窣吸引了注意力。
虽然被困已久,也无法看到窗外的阳光。
可是这时间,他还是算的很清楚的。
从来没有人会在这个时候过来,包括木岑岑。
是矣,为了弄清楚,他爬上了轮椅,然后小心翼翼的向着门口,还没等他伸出手去,门外便突然吹过了一阵强风。
“砰”的一声,将那紧闭的房门给吹了开来。
霎时间,一股淡淡的青草气息扑面而来。
伴随着的,还有他多年不见的阳光,和难以抑制的惊喜。
于润生看着姚落柔的表情,心里有些许的奇怪,本来他还以为,是宫主大人救得他,可现在......
姚落柔的视线微微侧过,看向了身旁的桃喜。
“之前我们进来的时候,后面跟了两个人,是暗影阁的。”
桃喜缓缓开口。
“或许,是他们做的也不一定。”
闻言,姚落柔有些诧异,虽然暗影阁和蜉蝣宫的关系不好不坏,但是还真没有到帮助的地步。
除非——
“除非是阿裴师父。”
桃喜紧跟着说出了姚落柔心中的答案。
阿裴师父是不一样的。
虽然他也是暗影阁的一员,不,应该说他是暗影卫的一员,在当年先皇还没有离逝,暗影卫还有若日中天,没有建立暗影阁的时候。
他们在悬崖边,捡到了受伤的周裴。
虽然不知道他是什么人,但是年少的他们哪里管那么多,径自将人给带回了蜉蝣宫。
反正回去查查,就知道这人要不要救了。
打着这样的主意,他们回了蜉蝣,也知道了这人是暗影卫的一员。
当时的暗影卫隶属朝廷,和江湖哪里有什么牵扯。
是矣,他们便救下了这个人,身中了三十九刀都能活下来,着实是个不可能的奇迹。
二婆婆,就喜欢挑战这样的病人。
而当这一切都顺利进行,周裴也渐渐苏醒过来,便有了周裴师父的苗头。
因为他需要休养,所以平时无法走动,又因为感激他们这四个小豆丁,所以便在闲来无事的时候开始教导他们。
不是内功心法,也不是奇特招式,只是最基础的基本功。
那是暗影卫每天都会做的基本功。
虽然一开始枯燥,但是不得不说,确实很管用。
就这样,他们每天都在周裴的眼皮子低下练习基本功,一来二去,周裴变成了他们的阿裴师父。
但人终须一别,周裴恢复了之后,便被送下了山。
远远的丢出了数十上百里。
蜉蝣宫的地址,不能让其他人知道,这是规矩。
姚落柔也在思考是阿裴师父的可能性,但半晌,又摇了摇头,思绪再次扩散了出去。
不对,不像。
而且阿裴师傅也不是这种躲在暗处做好事的人。
如果他在,他不可能忍住不蹦出来。
所以这些暗影会好心帮忙,必定是别有目的,可灵医谷,还有什么东西可以值得他们如此的大手笔呢?
姚落柔的眉眼逐渐深邃,一抹灵光突然而至。
“药草。”
她的唇舌呢喃,一旁的两人尽皆看了过来。
“润生,灵医谷的药草在哪,带我过去!”
姚落柔终于想起了自己来这里的最主要的事,是为了那株九转灵芝,灵医谷的镇谷之宝。
“跟我来。”
闻言,于润生没有迟疑,点了点头,轮椅转动,就要往一旁走去。
可还没等他用力,身子便骤然一轻。
姚落柔脚尖轻点,手里提着于润生就跳上了树梢,用那个破轮椅赶路,只怕是到了那,黄花菜都凉了!
于润生没有丝毫的反抗,反而呆着轻松。
身后,桃喜也立时跟上。
而那留在原地,被三人视若无睹,曾经是灵医谷堂主的众人,面面相觑。
“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一个男子率先开口,看着眼前的一片狼藉,还有各自身下寻来的祭品,有些迷茫。
今天知道的事情有一点多,让人着实反应不过来。
“灵医谷,还有救么?”
又一人开口,声音里满是担忧。
“你现在还有心思管灵医谷?你还是管管自己吧!木芙蓉做的那些事可以随着她的身死烟消云散,可我们呢?我们怕不是要被灵医记恨死?”
女子咬咬牙,一脚就要踢上身旁的袋子。
“砰!”
随着再次飞来的一脚,女子猛然被击飞,撞到了一棵树上,口吐鲜血,面若金箔。
霎时间,所有的人都微微一愣,看着突然出现的人影,不自觉的寒噤。
这个煞星,居然没有跟着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