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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至今还记得第一次遇见安然的情形，像一只猫一样缩在墙角任打任骂，嘴里着讨饶的话，但是那双眼睛却始终充满着骄傲和倔强，看向自己的眼神中有希望，但是却还好心的提醒自己快走，不想牵累自己。

申屠浩龙的脑海中又浮现出另一个身影，中非的混血儿，他的父亲是那么坚强的战士，那个女孩的眼睛中少了倔强，但是却一样的明亮和纯净，可是再纯善的人也抵不过战争的残酷，那个还懵懵懂懂的生命，那个如花的年岁，那个纯洁的笑脸，却永远的停留在那一刻。

申屠浩龙不知道堂中的她是否怨恨自己的迟到，如果自己没有离开，也许那个同样叫安然的女孩就不会死，他不知道在炮弹炸响的那一刻她那双会话的眼睛中有没有恐惧，他想一定会有的，毕竟在一个童话世界中，那样的再难就好比是人间炼狱，在那样绝望的环境下，谁不害怕呢？

他又想起了唐轩烨，那个同样命途多舛的孩子，他原本有一个幸福的家庭，有一个优渥的生活，可是灾难是那样的突如其来，在那样绝望的境地中，他不得不成为被抛弃的那一个，他怨恨吗？他害怕吗？仔细的算一算，那个孩子跟在苦齐大师的身边已经两年多了，也许这里的事情结束以后应该去看一看他。

“老大，想什么呢？”江阮见申屠浩龙的脸上流露出舒心的笑容，好奇的问道。

“没什么，想起来一些以前的事情。”申屠浩龙慢慢的道。

江阮想了想问道：“老大，想起了你一个人的时候吗？”

申屠浩龙摇了摇头道：“那段日子没有什么可回忆的，除了杀戮就是杀戮，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阮，你体会过那种感觉吗？”

“没有。”江阮摇了摇头。

申屠浩龙拍了拍他道：“会体会到的，阮，如果有机会，我会带你们去见见他们，到时候你就明白了。”

“他们是谁？”

“可怜人，可怜的不知道自己是谁的人。”申屠浩龙苦笑着道。

江阮沉默了，可怜人？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谁又怎能不可怜，只是他不知道，申屠浩龙所的这些可怜人中有没有他自己。

“好了，我们该去看看那些朋友准备的怎么样了，时间不多了，能收的就该收了，线放的太长了容易把鱼溜跑了。”

江阮拦住他道：“老大，你必须答应我，不可以动手。”

申屠浩龙看着他，无奈的笑了笑道：“我答应你，如果没有必要，我不会动手。”

江阮皱了皱眉头道：“老大，你当我傻吗？如果没有必要，到时候有没有必要还不是你了算。”

申屠浩龙笑了一声道：“你子知道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