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浩龙在他的身后站定：“老班长，当年您完全有理由那我退回去，或者就让我在这里混上三年然后灰溜溜的回家，您为什么没有这么做？”

十余年后，当申屠浩龙再回想起那天的情形，他才知道自己当初是多么的混蛋。他也才知道马志文究竟为他做了多少，就凭那一件事，他完全有可能被放弃，就像他自己说的一样，混上个三年，然后灰溜溜的夹着尾巴回家。

马志文回过头坐在台阶上，申屠浩龙走到他的身边坐下来，晚风吹过带来刺骨的凉意，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看着马志文加在自己身上的衣服，他不由一阵苦笑，自己的身体什么时候虚弱成这个样子。

“你当年年仅十二岁，王团长把你送到我这里，就是想让你磨磨性子，顺便让我教教你，你刚刚过来的时候，我只把你当做一个小娃娃。”

申屠浩龙想了想说道：“当时我不知道犯了多少混，如果不是您在后面给我兜着，我估计早就被王叔打开花了。”

马志文笑了笑说道：“你小子知道就好。当时你顽皮好斗，我们都觉得你是小孩子心性，多磨磨就好了，可是我们谁都没有想到，就是那样一个十二岁的孩子，想得出那样残忍的战法，你知道我当时心里有多害怕吗？你才十二岁，等到你二十二岁的时候会成什么样子，孩子，幸亏那是一场演习，如果那是一场真正的战争，那就是一百多条人命啊。”

申屠浩龙埋下头说道：“老班长，我知道错了。”

马志文看着他说道：“孩子，那天晚上我把你叫到这来，那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如果当时你的反应有任何一点差错，你的军旅生涯甚至是你所拥有的功夫都会画上句号。”

“老班长，那我那天晚上的表现如何？”申屠浩龙有些好奇的问道。

马志文笑了笑说道：“因为一句话，你成就了你自己。”

“那句话有这么大的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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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志文慢慢的说道：“班长，我做错了吗？”

申屠浩龙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但是他还是不知道这句话怎么就有这么大的魔力，可以让马志文回心转意。

马志文说完这一句话，神情也有些恍惚，他依稀又回到了那天晚上的这一刻，他永远都忘不了自己听到这样的一句话从一个孩子的口中说出来的时候的那种震撼。他是错了，但是他没有狡辩，而是在反思，虽然他未必知道他在做什么，但是就这一句话就足以说明这孩子是一个可塑之才，他的内心深处是善良的，他未必就知道自己的行为会造成多么严重的后果。

“班长，这句话说与不说有什么区别吗？如果我没有错，你为什么那么生气？”申屠浩龙苦思许久，终于还是说出了当时那一刻自己内心深处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