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不相信夜魔说的核查小组针对的是红宝石，而不是什么实验。

夜魔一开始就出现了幻觉，才会把顶楼的房间想象成实验室。

我紧紧地抓住了夜魔的肩膀，把他牢牢的按在沙发上：“夜魔先生，告诉我，接触红宝石之前你是不是没有幻觉？是红宝石才引发了你这种奇怪的描述，对不对？”

我的思路始终保持准确，那就是，红宝石才是一切罪恶之源，任何人接触了他都会被传染。

夜魔垂下了头，喃喃自语：“我知道自己看到的都是幻觉，但是这些幻觉太真实了，我不敢闭眼，一闭上眼睛，那些巨大的怪兽就从黑暗中涌出来，要把我撕成碎片……”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把夜魔送往医院，让那些心理科医生对他进行诊疗，然后注射放松药物，让他好好的睡一觉，也许就能平安脱困。

从理智上我知道自己不该接待夜魔，但是从情感上他为了完成我的任务，失去了一条手臂，我必须给他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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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带着夜魔走出了房间，迅速下楼右转，那里有一家私人诊所。

我带他进去，让医生为他诊疗。

夜魔的胡思乱想似乎减轻了一些，能够准确的回答医生提出的问题，很快医生就开了药物，并且倒了一杯水，让夜魔服药。

医生告诉我：“他只是精神太紧张了，脑电波和脉搏跳动都很离谱，远远超出了正常值，不过你放心，只要到了医院，都能有办法治疗。”

“看起来，似乎一切正常，我可以再开一部分安神睡眠药物，很快就能没事。”

那位年轻的女医生并未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以为夜魔不过是突发性的精神紧张，才导致了胡言乱语。

我在一边观察，夜魔的胸口不再激烈起伏，但眼珠一直乱转，转动频率已经远远超过普通人。

“医生，请观察他的眼睛——”

医生拿起放大镜，仔细观察夜魔的眼珠。

“有一些光斑，但并不严重，如果是某种退行性病变的话，要去专业的眼科诊所检查……且慢，我似乎看到眼球内部有些小小的虫子在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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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然间，夜魔大叫一声，抢过了放大镜，倒转手柄，刺入了医生的胸口。

“大蛇……怪物，怪物，我要杀了你，怪物……”

我冲过去，抓住夜魔的右手，反手一拧，将他控制。

他那一刺，又狠又准，刺入女医生的心脏，幸好不是刀剑利器，没有穿心而过，总算没有当场杀人。

外面有人经过，立刻冲进来帮忙，按住了夜魔。

我打电话叫救护车，稍稍松了口气。

“大蛇，妖怪，怪物，怪物……城市被怪物占领……全都是怪物……”

夜魔还在乱叫，但已经挣扎不得。

救护车的警笛声远远响起来，我走出门去，迎接救护车。

等我带着救护人员进门，不过是两三分钟的空档，夜魔竟然不见了。刚刚帮我抓人的两个年轻人也消失了，现场只剩下重伤的女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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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明白，原来这两人不是好心的路人，而是别有用心的第三方。

我通知卡丽过来，查看诊所内的录像。

那两人动作敏捷，拖着夜魔，从另外一个小门悄然离去。

卡丽对夜魔的身份十分怀疑，但我只说他是我的线人，过来领取线人费的时候，突然发病。

“叶开，你到底向我隐瞒了什么？这家伙袭击医生，以后也许会袭击你……这种线人还有什么用？何必惹麻烦？”

我觉得有些头大，夜魔提供了那么多似是而非的资料，我还没来得及一一求证，他就被人掳走了。

事情一连串发生，我的注意力被夜魔分散，应对失误，才导致了这种被动局面。

“卡丽，只是线人而已，唉，长期浅唱，压力太大，导致精神失常。我会小心的，多谢提醒。”

我小心地掩饰一切，避免卡丽再问下去。

我们一起上楼，月亮出现在电梯口，亲热地挽住了我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