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宰了，龙筋也不能给你。”陈凡神色冷淡的开口，仿佛毫不在意一般。

“公子啊！我滴个公子诶~！！”陈浩然上前抓住陈凡的衣袖，丝毫不顾及身份，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喊着道：“您打我吧！骂我吧！用那神魂之法折磨我吧！”

陈凡只是面若寒霜，眼眉低垂近乎毫无表情的看着陈浩然，只是挑了挑眉。

看到陈凡的这个表情，陈浩然想死的心都有，没来由的感觉心脏抽搐，就好象是被最亲近的人给抛弃了，整个世界都将你抛弃了，这种感觉很不好。

这些年之中，陈凡从未对他有过如此表情，那眸中仿佛有失望、麻木、痛苦、冰冷……

可唯独没有愤怒和怨恨！

这也是陈浩然最怕的，哪怕他有那么一丝愤怒，揍他一顿也好，用那玉牌神魂之力折磨他一顿，他也认了，可偏偏陈凡这样让他最难受。

“公子，我发誓，我绝对没有与那妖道有勾连！”

“你也看到了，你到的时候我与那妖道正对峙呢！”

“我也确实没出全力，可我也有自己的苦衷啊！”

……

“你没做错什么，何至于此？”陈凡看着陈浩然，淡然的开口，继续道：“你之所以没有全力出手，是想看看我到底还有什么底牌，我也确实有底牌是你不知道的，就像你也有我不知道的底牌一样。”

陈凡就那么看着陈浩然道：“说到底，是我不信任你，你也不信任我。”

陈浩然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起来吧。”陈凡将陈浩然拉起来，淡然道：“我不曾怪过你，是你自以为是。”

“人心鬼蜮，无论何时无论何地，皆是如此，哪怕是最亲近的人都有所隐瞒，人与人之间更是有亲有疏的，是有好有坏的，利己不是一件可耻的事情，隐瞒也不是，坦荡与心无城府更不是一回事。”

“你要你无害我之心，无所谓隐瞒与否，都是你自己的事情，我不会苛责什么。”

陈凡拍了拍陈浩然的肩膀，率先迈步离去。

可是真的不在意吗？

显然不是……

刚刚那番话虽是有些违心，可却也是肺腑之言，虽然现在他与陈浩然性命绑缚在一起，可谓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谁知日后会是什么样？若有一天两人之间的那枚玉佩失去了作用，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场面？

到时候陈浩然会不会愤起而杀人？

人心鬼蜮，人心隔肚皮……

可陈凡真的没有这么想过，这两年他早已将陈浩然当成了自家人，要不然也不会让他姓陈，与自己一个姓氏，不似儿子，却似兄弟。

但正因为陈浩然心里有鬼，才会以为陈凡此举乃是故意冷落他，其实陈凡心中所想另有他事。

陈凡揉了揉太阳穴，脑阔儿痛痛……

“我说这家伙怎么从早上到现在这么不正常，原来是心虚了？”

陈凡有些无奈的揉着眉心。

他以为陈凡怪他未用全力。

他以为陈凡怪他提醒那妖道陈凡有浩然气在身。

他以为陈凡怪他引诱自己用处御剑术。

可他不知道的是……

你以为你以为就是你以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