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按照她提供的路线驶出村。
夜晚繁星点点,仅有两三米宽的土公路两侧的麦田里有不知名的虫儿在叫。
这边属于大西北地区,昼夜温差大,白天温度已经达到了近二十度,晚上却又跌至零点。
夜风一吹,冰冷刺骨。
俩人出来的急,都穿的很单薄。
公路坑洼不平,又是晚上,摩托车不时颠簸,钱如玉下意识的抓住了陆景的腰。
他穿着件单薄的运动服,感受到她柔若无骨的小手触碰到腰间的肌肤,他的身躯骤然一僵,酥麻感从腰间蔓延,之心上。
他在心底苦笑一声。
不愧是她。
钱如玉此时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认路上,根本没感觉到男孩紧绷的后背。
摩托车灯照亮了前方的路,眼看到了一个弯道,她急忙指路,“往左拐,再直行。”
“你知道他在哪?”他诧异。
“哦,那个,他上次被我揍了一顿后就跑他爹的坟地里待了一晚上,今天估计又去他爹坟上了,先去看看。”
钱如玉说这话时,莫名心酸。
就像她小时候受了委屈总盘算着去找妈妈一样,赵斌心里有苦,也只能找他父亲诉说。
比她更可怜的是,赵斌只能对着一堆尘土诉苦。
“坟地?”
听闻这个名字,陆景握着摩托车把手的双手忽得一紧。
感觉头发根都竖了起来。
赵斌一小孩,大晚上一个人敢去坟地?
这是受了多大的委屈?
以前,他回城后不常来村,只知道钱如玉与后妈关系不融洽,便想当然的以为是后妈欺负她。
毕竟,小时候,她后妈进门的时候,她总是闷闷不乐,放学了也不愿意回家。
后来他和她在一起了,才得知,后妈和继弟都是包子。
被欺负的,从来都不是她。
去坟地找人,他倒没什么惧怕,他的灵魂,早已不是毛头小子。
只是,在他身上发生了如此匪夷所思之事,又不得不信所谓的鬼神之说。
“你不怕?”他问。
因着是下坡路,坐在后座的钱如玉,身子往前倾,前胸与他的后背紧紧挨着,她的脑袋侧在他肩膀处。
听闻他的声音,想也没想就在他耳侧大声回道,“有你在,我自然不怕。”
陆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