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你认真看看我的双眸，可发现有什么不同？”

小公主心一抽，嘴巴紧紧抿着，翦水秋瞳，盈盈看着裴晚暮。

一双像沉在水潭之下宝石一样的眸子，晶莹透澈，闪着凄楚的光，十分动人！

裴晚暮端详着片刻，遗憾的摇了摇：“一双眼眸并无不同。”

叹了口气，坐于坐在右下方的小公主缓缓道：“国师，其实我的右眼是看不到东西的。”

“我娘来自西域，生我时难产而死。我懂事起，就只有奶娘跟春杏陪我的身边，母亲当年并不得圣恩，我在宫中的日子并不好过，兄弟姐妹或多或少都看不起我。”

说到这里，她脱了莲花缎鞋，往椅子里面坐，将小腿伸上来，双手环抱着做绻缩状，蹲坐在那里，仿佛一个抱着腿的小刺猬坐姿。

接着道：“后来，我发现我眼睛的问题，我便告诉奶娘，奶娘念我不受宠，没有找宫中御医给我看，怕消息传开来，在宫中的日子更加难过。

偷偷带我去了京城中最大的济仁医馆，妙手回春神医潇明初给我看过，此症无解，外观看似不同，却不能视物，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很少，我亦不曾对他人说起。”

语气中，带着淡淡的哀愁。

受过的委屈，就这么轻描淡写的说出来！

小公主伸出手挡住左边眉目，只露出右眼视物，眼前一片漆黑，小脸委屈巴巴，扁着嘴：“国师，这样挡住就看不到东西了，黑黑的，我是半个瞎子。”

裴晚暮闻到她话中的酸楚，挺拔修长的身姿站起来，走到小姑娘面前，伸手摸了下她绻缩状露在外的小头颅：“小公主金枝玉叶，仙姿佚貌，西川紫姑，怎么样都好看。”

“何况，生有眼疾并非你所想，我并不会医术，不能帮到公主。”

小公主把脸埋进抱腿的双臂之间，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