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哪。”

苏尧尧声线轻飘飘的，却无端的让楚危恐惧。

“你……竟然是这么想的？”楚危问出来就后悔，不敢问。

“嗯呢呗，我一直是这么想的，我以为你知道么。”

“……”知道什么？自己在她的面前就应该是这样的形象。

“我……不同意。”楚危吞了吞口水，艰难的反驳。

他以为反驳了就能有起码一丝丝的主动权。

其实……屁都没有。

苏尧尧淡然的说：“什么？你很高兴？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同意的。”

她看了看楚危又同样淡然的说：“不过情绪波动这么大我还是真没想到，这个位置安排，你就这么喜欢吗？”

楚危：你在说着什么？

怕不是以为我听不懂？

奈何苏尧尧从来不在这种决定三观的地方和他废话。

苏尧尧都是听不到他的意见的。

嗯，听不到，就是他同意。

苏尧尧实行的非常完美。

……

夜深

楚危踌躇御书房。

手里拿着笔杆子，身穿锦衣，烛光摇晃下，影影绰绰的看着认真非凡，是一个标标准准的，励精图治的小皇上，然而……

只需凑近一看，就能知道，他拿着的笔杆子，写下来的，全是……春宫图启示……一二三。

暗十一从角落出来。

“皇上？”

“再去找一些来。”

楚危头也没有抬起来就吩咐。

暗十一：“……是”

楚危已经在这里研究了好半天。

说真的，临了了，他才记起来自己并没有什么床第之间相关的知识。

“！”

被皇上磕磕巴巴问的暗十一也是崩溃坏了。

他一开始就跟着楚危了，哪里能想得到这个人不知道这些，就是楚危刚才看过来的那几本绘声绘色的图册，还是从最近的花楼里偷出来的。

问他干什么啊！

暗十一受到了折磨，他又没有跟别人亲近过！这不是戳他的心吗！

“皇上。”

暗十一脚步匆匆，跪在地上的时候呼吸紧张的停不下来。

“又是从青楼里找的？”

楚危自然是头也不抬。

“是。”

暗十一犹犹豫豫，承认了。

“只有青楼有，这个时间，别的地方，不好找。”

言下之意，要是不想要青楼的，真的找不到了。

得了！

楚危想嫌弃也不行。

放下挥手，暗十一如释重负，离去的脚步轻快的不可思议。

……

“大哥？”

“皇上让你干啥？”

暗十二冒出来，黑衣上洗身夜露，一看就是在外面等了许久。

“明明今天是我当值，怎么忽然就找你了？”

他用一张幼稚的脸，八卦这种问题，完全没有想到，暗十一出去的原因会是……的样子，真是，刺痛了暗十一的心。

暗十一一巴掌就打了上去。

“卧槽！”

暗十二捂住脸。

“你干嘛？”

“这么凶？”

他呲牙咧嘴撇了眼：“不告诉我就不告诉被？”

“我还不想知道呢！”

说罢，一脸生气的走了。

完全没有看见身后暗十一抬起头来后的满眼黑线。

“……”

怪他吗？

是他想要大半夜都要睡了被人从床上挖起来，指名道姓的去找几本什么春宫图？

面对那小子那么纯真稚嫩的一张脸，他说的出口吗

暗十一吸了一口气，明明知道自己是做了苏尧尧和皇上恩爱的肥料，还是把打落的牙咽进肚子里，憋屈万分的回去睡了！

哼！

他一个人！没有人陪睡觉觉！也能睡得很好，只要那两个人不要再过来秀恩爱！

……

楚危聚精会神，他已经记不起来，有过多长时间没这么认真的做一件事了。

上一次，这么认真谨慎，还是绸缪大计的时候。

有些图纸，总是抽象难懂些，特别是对于一些温柔懵懂惯了的人，特别是对于本身年龄也没有多大的人。

“是这样吗？”

烛光里，面色白皙的青年男子声音清澈的自言自语，明明看的是最污秽不正经的黄书，捧在他手里，就好像是诸子百家的论作，不止值得一品，更值得深入的探讨。

“嗯，好像是差不多……”

他思索了片刻脑子里面的图景，片刻后，又自言自语的写下来一句句话。

“女子都是身子柔弱，不管进行到了哪一个地方，男方都应尽最大努力好好疼惜。”

“嗯？好像……不怎么适用？”

楚危苦恼的又思考了片刻，然后，的出来一个结论……是不是，更适合皇后看？

“……”

对比一下两个人的差距。他说。

一条条的注意事项横铺直略，楚危费了几个时辰的心血，得到的这满满的一张纸的字迹……好像又在忽然之间，全都没有了用！

这……究竟是不是他用的？

楚危顾不上了，他找到了更需要纠结的问题，比这些更加紧急，更需要准备的问题：“是……真的需要由他来做吗？”

“还是，他找好了，可以直接给皇后？”

楚危心思百转。

连窗外无边的夜色都够不上他阴沉的脸色。

“……这么久了。他好想是真的弄错了啥！”楚危悲哀的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