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露』顿住，回首微笑。

“小姐待青『露』好，是因为将青『露』当好朋友的对吗？”

李然一愣，想到自己之前那句：青『露』，我们是好朋友的对吗？

原来她……

“是，我们是好朋友！”

听到这话，青『露』笑了，笑容明媚爽朗，“那就是了，青『露』和小姐是好朋友，青『露』会帮小姐的。”

说完这话，青『露』便开门出去了。

哪怕是过去了很久，久到青鸾拿着搜罗来的画本子回来了，李然的心情还是难以平静。

她在想，想青『露』最后说得那番话。

原来，青『露』她知道，原来，青『露』她都懂。

今晚罕见的没有月亮，黑沉沉的夜空，透着令人窒息的压抑。

李然躲在窗后，透过缝隙往外探，不知过了多久，黑夜中，青鸾提着灯笼鬼鬼祟祟的映入眼帘之中，只见她四下看了看，然后往西南方向而去。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现了，几乎已然不用怀疑，青鸾就是殷景的人！

子时到，细微的敲门声响起。

李然回过神来，走过去开门，没有意外的，来人便是青『露』，她一袭暗『色』衣裳，身上套着个黑『色』的大斗篷，帽子盖头，头顶也不知她做了什么手脚，被撑得高高的，只『露』出一张忽明忽暗的小脸。

若不看正面，从后面看，这高度，郝然是个男子。

在青『露』摘下帽子，李然方才发现，她竟然梳了一个大高髻，怪不得将帽子撑得那么高，将她的身高也拉高许多。

这样的装束，在这般的黑夜中，即便是被人发现，也会以为是男子，怎么也不会想到是女子。

不得不说，青『露』的这一手极其聪明，起码比青鸾聪明太多。

有时候她也很纳闷，究竟是青鸾这个细作不合格，还是太低估了她，或者说是有恃无恐，竟然就那么堂而皇之的一次又一次的去殷景那。

啧啧，青『露』比起她可聪明多了，真不知道殷景当时脑子是瓦特了还是什么，竟然放着青『露』这个可造之材不用，用青鸾那个漏洞百出的细作。

不过也是，若是一开始他便选择了青『露』，那也就没她什么事了。

“小姐？”

青『露』刻意压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李然回神，意识到自己竟然在这种时刻走神了，一时间懊恼不已。

忙侧身让道，让青『露』进来，两人相继坐下，李然倒了两杯茶，一人捧一杯，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经过白日，两人间萦绕着淡淡的尴尬。

最后，还是李然率先开了口：“青『露』，一直以来你都知道的对吗？”

青『露』点点头，“曾经有个教导嬷嬷告诉我，要想活到老，最先管住自己的嘴，和眼睛。”

青鸾是王上的人，她一早儿便发现了，因而也熟悉青鸾去觐见王上的时辰，所以，白日她才会把时辰定在子时。

“那个嬷嬷说得对，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