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也不想的，只是在忍了这么久后，就突然忍不住了，那种失而复得的喜极而泣，那种失而复得的后后怕，皆令他情难自禁。

他倒是爽快了，却刺激到了他的卿卿。

在李希说出那番话来的时候，秦之昂便意识到是因自己之故导致北倾的心绞疼，所以他沉默，沉默着责怪自己，沉默着懊恼至极。

望着她恬静的睡颜，有那么一刻，秦之昂突然冒出了一个念头，若是让倾儿记起他们之间的种种以她心绞疼作为代价，那他倒是宁愿她永远不要记起。

*

北倾这次睡了很长很长的时间，这一觉一直睡到了后半夜。

她醒来的时候外面早已月半高悬多时，房间里的大红蜡烛烧到了一半。

下意识的想要坐起来，突然觉得自己的胳膊被什么东西压住了。

垂眸望去，是秦之昂。

许是累了，此刻他正趴在床前睡着，抱着她的胳膊，眉宇间的褶皱并未因他睡着而有所舒展，反而褶皱深刻，留下明显褶痕。

北倾顿住了，动作很轻的重新躺下，歪着头看他。

从她的角度，清楚的将秦之昂的睡颜尽收眼底，大脑放空，回想起心绞疼前夕之时。

也不知是错觉作祟，她竟然隐隐觉得自己的肩膀湿润，被他滚烫的泪水打湿，烫灼着她的每一寸肌肤。

那一刻，她是动容。

虽然并不知道当时的秦之昂在想什么，又是因何而突然落泪，但她能猜得到，是因为她，是因为她而落泪。

这般一如此优秀的男子，为了一个女人落泪，她又怎么可能做到无动于衷呢。

他，真的很爱她，综合以上种种，北倾不得不承认秦之昂的心意。

当然，她从来没有怀疑过秦之昂对她的爱，只是，总觉得有那么些的不真实不现实，毕竟，他是一国之君，是大宴的皇上，是大宴的主宰，这样的他，只要他愿意，这天下，他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比她美，比她漂亮，比她温柔，比她可爱，比她妖娆的女子有的是，对于秦之昂来说，可谓是唾手可得。

即便秦之昂为了她冒险潜入乌兰，她也不曾真的有所感触，直到意识到他为她流泪，那一刻，心脏处好似被什么东西给敲了一下。

还不等她弄明白的时候，心绞疼便将她淹没，从而这个问题也就被她扔到了脑后。

现在回想起来，她好似有些明白了，被敲的那一下，应该是震撼而引发的感触，以及若有似无的心动。

也是，秦之昂这般的男子，这世间又有几个女人能抵挡得住呢。

想至此，北倾扯了扯嘴角，心情莫名的很复杂。

也不知是她的目光太热切，还是什么原因，只见秦之昂原本紧闭的双目缓缓睁开。

霎时间，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交汇到一起。

彼此的眼睛里，只存在着对方，再无旁人，再无旁物。

秦之昂最先回过神来，许是刚睡醒的缘故，他的嗓音沙哑非常：“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北倾微垂眼睑，藏住眼底所有的复杂情绪，“挺好的。”

和以前一样，醒来后就什么感觉也没有，就好像先前所发生的事都是错觉一般。

“饿了吧，我去命人给你做些吃的，你想吃什么？水晶小笼包怎么样？你以前最喜欢吃的。”不等北倾点头，秦之昂自顾自地否决掉：“不行，水晶小笼包稍显油腻，这么晚了吃太油腻的对身体不好，要不吃馄饨如何？”

看着他细心的一面，北倾心头一暖，原本空『荡』『荡』的胃部，却在这一刻填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