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了?爹爹,余院正。”
北倾不等稳住身子,便踉踉跄跄的跑了过去。
“你娘亲刚安静入睡,我们去那边说。”北国明沙哑着嗓子,低声道。
先后坐定后,余天宁将自己的诊断结果说了出来。
和最先前尚未去乌兰之前给尉氏号脉的结果并无二致,最终,他也不得不给出与其他大夫同样的结论——心病还需心『药』医!
“眼下唯一的法子,便是打开北夫人的心结,心结打开,这病也就好了一大半了。”
最后,余天宁如是总结道。
“娘亲如今不认得我,如何医?”
“小主,北夫人并非一直糊涂,在她清醒的时候解开心结,想来并非什么难事。”
经过余天宁这么一说,北倾也觉得自己关心则『乱』了,这么明显的机会,她竟然没有想到,还是余天宁提醒方才恍然、
是啊,娘亲并非一直糊涂着,她也有清醒的时候。
只要趁着她清醒的机会,将一切问题解决开,那么一切难题也就迎刃而解了。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很简单的一件事,因为事关自己的娘,便关心则『乱』了。
尉氏的情绪很不稳定,因而刚才在内室的时候,余天宁便用银针扎了她的睡『穴』,让其沉睡。
此时的尉氏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双目紧闭,眉峰紧皱,即便是在睡梦中,她的胳膊,也不忘搂着之前的枕头。
北倾立在床前,看着憔悴了许多,比之自己记忆中老去许多的尉氏,突然觉得很悲凉。
这是她的娘亲,可她却不认得她了,不但如此,且还对她充满了戒备,也只有她在沉睡中,方才能毫无顾忌的进来探望。
想想还真是悲凉。
这时,一双温热的大掌覆在她的肩膀上。
北倾回过神来,侧首望去,低声唤了句:“爹爹。”
北国明点点头,同样低声道:“别担心,你娘她会好起来的,我们要对她有信心。”
“恩。”
尉氏的这一觉睡得时间很长,北倾一直守在床前,直至月上中天,尉氏也没有醒来的迹象。
北国明见此,便劝北倾先回去休息,并承诺,待尉氏醒来,不管何时,第一时间会让舒意前去通知。
北倾并不同意,固执的要守在这里,直到尉氏醒来。
北国明向来对自己这个主意正且固执的女儿没有办法,只好将求救的目光看向秦之昂。
闻弦知雅意,秦之昂沉默了稍许,道:“先回去歇一会,夫人醒来不知是何种状态,若未曾清醒,你守在这只会让她误会,不若先同我回去,待夫人醒了我再陪你过来。”
“不用,我去偏房等。”北倾依旧坚持自己的决定。
无法之下,只得依着她了。
秦之昂也没有离开,陪着北倾去了偏房。
将人安置在软榻上坐下,秦之昂便去桌前倒水,这时候,突听她忽然道:“我现在很后悔……”
“恩?”
“后悔没有在殷景的身上留一道见骨的伤口!”这句话,北倾说的时候颇有些咬牙切齿。
不错,她真的很后悔!
不管是她,还是尉氏,亦或是身边的其他人,所有人落至现今的下场,皆是拜殷景所赐!
若不是他,他们的日子会很平静,北倾也不会失忆,尉氏也不会承受不了打击变成现在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