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外树木荒凉,空荡荡的公路上看不到几辆车的影子,轿车飞驰于平坦的公路中,两侧擦过的都是看不清的黑影。
#思沉工作室#
较为凌乱的工作室内,陈列着两张长长的白色桌子,紧靠墙角摆放的是一张张精美的油画。这里的装饰十分富有艺术感,微黄的光透过帘子飘到窗外。
帘子后面映出一张男人的侧脸,他的鼻梁很高,根根分明的睫毛轻颤着。
艺术是人类的天性。他默念着这句话,似乎深有感触。
男人修长的五指捧着木制的调色板,亚麻布紧绷于木质内框,扁平形的画笔于画布上细心描绘。
在他左侧,还有一位棕发少年。他面色看起来甚是苍白,眼睑下方生出黑黑的乌青,嘴唇也是惨白无色。
贺容琛自小不爱画画。
他伸出脚把它置于桌上,后背靠在柔软的沙发枕头上,一脸舒适的模样。
正在画画的顾淮熠轻声问:“容琛,你说伊沉她看到我会不会惊讶?”
所谓的渡先生,也是他。
他不仅仅是百嘉的总裁,更是一位从来没有露过脸的画家,渡思沉。
贺容琛带了一堆零食过来,他撕开一包薯片,嘎巴嘎巴的咀嚼着。
听到他的话,毫不犹豫的说:“你这不是废话?我刚知道你是渡思沉的时候,我还差点没反应过来呢!”
渡思沉在绘画界还算有名,不过他最优秀的不是油画,而是素描肖像画。
顾淮熠闻言,歪脖去看他。
“我希望她不要吓到就好。”
他的声音很小,贺容琛没有听到。
他认真吃着薯片,玩着手机。
脸上没有一丝病痛的折磨之感。
许久。贺容琛等得快要睡着了,门外才恍惚响起一阵汽笛声,刺耳的声音于黑夜里格外纷扰。
“咚咚咚”门瞬时被敲响。
他忙不迭放下调色板去开门,却在打开门的片刻之间愣住。
但不是他愣住,而是伊沉和鹿湉。
她们貌似根本没往这方面想,鹿湉更是往后退了一步,眼睛再次看着左上方的小牌子,呆呆念到:“思沉工作室……没错啊……可是他怎么在这?”
伊沉机械式的摇头,她被眼前的景象惊到无话可说。
男人的面色依旧冷淡,仿佛知晓她会有这种反应一样,实际他早在内心自导自演过很多次了!
他微挑眉头,平静地道:“你就是伊沉小姐吧,我是渡思沉,本名顾淮熠,你可以叫我顾先生。”
他倒是满脸从容自若的样子。
伊沉的神色同他一样淡漠,甚至更冷,可嘴角却蔓延出浅浅的弧度,她讥诮地说:“顾先生,您的马甲可真多,这次着实让我吃了一惊。”
女人的口气十分狂妄不羁。可是他并没有生气,而是略微偏过头看向已经呆若木鸡的鹿湉,“鹿小姐,我与这位小姐有事要谈,所以麻烦你在一楼坐等。”
他微微错开身子,绅士的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贺容琛瞧着他们陆续走进来,自己浑身不适。他咔哧咔哧吃着薯片,看得鹿湉满眼羡慕。
似乎看出她的渴望,贺容琛试探地把仅剩几个的薯片袋子递给她,“你,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