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很快上来了,沈主任要服务员给每个人面前放了一瓶啤酒。
“沈主任,是先说事,还是先喝酒?”我问。
“当然是先喝酒,先把这瓶酒喝完了,再谈事。”沈主任说。
“先别慌喝酒,我想问一下,怎么应老师没来啊?”陈总问。
“评委都走了,单独请她一个人不好吧。”沈主任说。
“梁总,应老师是你们新凌河大桥的形象代言人,你怎么不留她呢?如果应老师是我们海水花园公寓的形象代言人,我早就留了。”陈总说。
“这是沈主任请客,我怎么好意思留呢?再说了,应老师的本职工作是教师,她还要回去备课,明天还要上课呢。”梁总说。
“沈主任,你是不是请一下应老师呢?”陈总说。
“当时没请,现在再请,没礼貌。要请你请,只要你能请来,我们保证欢迎。”沈主任说。
“常书记,马县长,你们的意见呢?能不能请应老师啊?”陈总问。
“沈主任不是说了吗?要请你请,只要你能请来,我们保证欢迎。”我说。
“如果能把应老师请来,我们当然欢迎啊。”马县长说。
“那我跟应老师打电话了?”陈总说。
“你打啊,你打来了,我们当然欢迎啊。”沈主任说。
陈总真的跟应老师打起了电话:“应老师啊,我是海水集团的老陈,沈主任他们太不像话了,你歌唱的那么好,他们只知道听你唱歌,不知道请你吃饭。吃个夜宵也不请你,太不地道了。我们在梦里水乡,你能不能来吃个夜宵啊?”
陈总说:“什么?你要备课?你那么冰雪聪明,课程早就烂熟于心了,还备什么啊?过来啊。”
陈总说:“不是我一个人在这里,我一个人怎么敢请你呢?是沈主任、洪部长、梁总,还有县里的常书记、马县长他们请你,是他们要我跟你打电话的。”
陈总说:“什么?他们请怎么他们不打?他们在忙,在谈事啊。就我清闲一点,只有我打了。”
陈总说:“什么?谁请客啊?当然是沈主任,沈老大请客啊。那沈主任为什么不打?人家是大干部,他不好意思打啊。洪部长为什么不打?洪部长也是大干部啊,也不好意思打啊。”
陈总说:“什么?请客的人不打让我打?请客的人没诚心?好吧,那你等着,我请沈主任打。”
陈总挂断电话说:“沈主任,还是委屈你一下,亲自打一个电话吧。”
“陈总啊,不是我不给你面子,我已经有言在先了,要请你请,只要你能请来,我们保证欢迎。”沈主任说。
“洪部长,你打一下吧,别让我下不了台啊。”陈总说。
“好吧,看在你跟我们一起唱歌得倒数第一名的份上,我打一下。”纵捭集团生产经营部部长、矿业公司工作组副组长洪旺盛说。
洪部长开始打电话:“应老师啊,我是矿业公司的老洪,洪旺盛。我问你一下,你想不想买陈总的房子啊?什么?你没钱?陈总说了,只要你能来,房价打对折,房型、楼层你随便挑。真的假的?我这么大年纪怎么会骗你呢?你过来吧。”
洪部长说:“什么?县领导在不在这里?当然在啊。好,你等着,我请他们跟你打电话。”
洪部长放下电话说:“这个小丫头,把我们这些老家伙掰得团团转,既然陈总有要求,又是我们请客,我们总不能让陈总不高兴吧。你们哪个县领导出个面,跟应老师打个电话吧。”
“常书记,你是应老师的救命恩人,你跟她打一个电话吧。”沈主任说。
“不是我不打,关键是人没救起来,我还不能算是应老师的救命恩人。要说真正的救命恩人,应该是马县长,我们也是马县长组织力量获救的。马县长啊,你打一下吧。”我说。
“我们组织的力量没找到人,是市里组织的力量发现后,被救起来的啊。所以,实话实说,我不能算救命恩人。这个电话我不好打。”马县长说。
“你们啊,也真是的。打个电话有什么啊,我来打吧。”常务副县长钱一兵拨通了应老师的手机:“应老师啊,我是县政府的钱一兵,刚才人多,不好单独跟你说,你过来一下,一起吃个夜宵吧。”
钱县长挂断电话说:“人马上到。”
“还是钱县长有面子啊,电话一打人就来。”陈总说。
“我哪有什么面子啊,还不是为你们服务。”钱县长说。
钱县长的手机响了,接完电话后,钱县长说:“陈总,人到了,你出去接一下吧,有什么话就悄悄说,不要当着我们的面说。”
“我哪有什么悄悄话啊,只是把她请过来,凑个热闹而已。一桌的和尚喝酒有什么意思呢?有个知书达理的尼姑才有意思啊。”陈总说着,马上走了出去。
陈总和应老师一起进来了。
我看见应老师又换了一件衣服,好像也略施了粉黛。
大家坐定后,沈主任说:“这第一杯啤酒,我敬在坐的各位,因为我们又有合作机会了。”
我们把酒喝了后,沈主任说:“等矿业公司恢复生产仪式结束后,我本来要跟你们告别,回北京总部去的。得力于高人指点,高人相助,我不回去了,还要继续跟你们一起战斗,把柳树湖度假村搞起来。”
“你们总部正式同意搞柳树湖度假村了?”马县长问。
“是,总部决定,还是由我和洪部长继续负责柳树湖度假村的建设工作。等柳树湖度假村建好后,洪部长将出任柳树湖度假村的总经理,继续留在这里。”沈主任说。
“那沈主任干什么呢?是不是高就了?”马县长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