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丞霖伸出拳头怼了怼方钧霆的腰,提醒他妈妈都说两遍了,别让她再说第三遍。
方钧霆又沉默了片刻才缓缓侧过身子。
贺湛站在院子里距离门口也就两米远,他听到了屋里方文秀的声音,那声音既陌生又熟悉。陌生是因为这是个中年妇人的声音,他不曾听过;熟悉是因为这声音里仍留有年轻时他熟悉的音色。
方钧霆始终面无表情,他知道他来这里肯定是为了他们母子,但他不知道他具体是要做什么?来找他们做什么?相认?叙旧?
几年前,是妈妈死活不让他去找他,说不想打扰他的生活,现在他自己找上门来了,他倒想看看他要说什么。
贺湛一步步挪到门口,方钧霆让出大半个位置,他跨进门,拎着礼盒袋子的两手都已经冻的僵硬,只能抬起胳膊朝两个年轻男人示意帮忙接一下。
方钧霆仍面无表情,宋丞霖赶紧上前接下几个袋子,因为长时间的受冻和勒痕,贺湛的两手就维持着拎袋子的动作幅度,只能用两只手背相互蹭着想要活血。
宋丞霖把礼盒拿进里屋,这状况显然不同寻常,这礼物妈妈和这位大哥要不要留下还两说,还是先别放进储物间了。
他看了方文秀一眼,她没说话,他也不敢瞎说什么,赶紧又出来,看到那两位还在大眼瞪小眼,无奈的干咳一声,上前比了个请的手势,“还是先进屋再说吧。”
贺湛终于找到个进屋的台阶,刚才一直盯着儿子看,试图从他眼里看到些许认可,但没有,在儿子面前,他自己像是个做错事等待家长责罚的孩子,家长不让动他便不敢动。
好容易那孩子给了他一个台阶,他给他一个感激的眼神,又对着儿子点头示意,抬步缓缓向里屋门口走去。
一步、两步、三步……屋子本就没有多大,即使他步子迈的再小也总有到门口的时候。
他立在门口,顿住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