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安王盯了宗爱一眼,显是不悦他打断了自己的话,但也没有过分苛责,只冷冷地说:“本王还用你教?”
宗爱意识到自己多言,连忙起身谢罪道:“是奴才失言了。王爷英明,自然是不会让万致远坏了大事的。”
南安王向宗爱挥了挥手,道:“万致远那里,本王自由安排。你先回宫里去吧。父皇如今急怒已过,必会细细思考河西王谋反一事。你在旁边多伺候着些,一定要维持住父皇对河西王的疑心,还要尽快让皇上相信河西王所作所为太子不但知情,而且多为他授意。还有,太子和高阳王现在全力在查军机泄露案,他们似乎已经发现了李银山。再让他们这样查下去只怕要出乱子。”
宗爱答应道:“老奴知道了,军机泄露案不能让太子再经手查办下去了。”
南安王最后叮嘱道:“一旦父皇对太子起了疑心,就要防着高阳王去向父皇求情。高阳王手上的情报网你万万不可轻视,要对付高阳王时一定要小心。”
皇帝看着在殿下行礼问安的太子,面色阴沉。待太子行完了礼,也不让他起来,只冷冷地问道:“军机泄露一案你已经查了好几个月了,可有结论了?”
太子又恭敬地磕了一个头,道:“儿臣已经查到了不少线索,只是这些线索如今还有些零散。儿臣正在研究如何能将这些线索彼此之间联系起来,一旦能将所有的线索都联系起来,泄露军机一案便能告破。”
皇帝额上的青筋隐隐有些跳动,他强压着怒火,又问道:“那你觉得军机泄露案会不会与河西王谋逆一案有所关联?”
太子有些诧异地抬起头看向皇帝,道:“儿臣从来就不相信河西王会谋反。既然河西王没有谋反,又怎么会和军机泄露案有关?”
早已侍立在殿下的东平王开口道:“中曹吏的里衣上的奏报讲得清楚,河西王确有谋逆之实。王兄为何仍然不肯相信?”
未等太子作答,皇帝又问:“朕派出暗查的中曹吏是被谁暗杀的?”
太子困惑地看了一眼东平王,道:“中曹吏遇刺一案父皇交给翰弟调查,儿臣未曾参与,不知是何人所为。”
“你不知是何人所为?”青瓷茶碗在太子面前的水磨石地面上啪地砸成碎片,太子身前的衣服立刻被茶水泼湿,溅起的茶叶黏在他月白的衣襟上,更显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