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啊,是昨天来的一位恩客赏的。”
尉迟秋仁来了兴趣,接过小丫头捧来的茶碗啜了一口,接着问:“什么恩客,这么大手笔?”
朱七娘朝门外看了看,回过头压低了声音说:“是位公公!”
尉迟秋仁刚喝进嘴里的一口茶全喷了出来,边咳边道:“公公?公公也来逛花楼?”
朱七娘忙抽出绢子替秋仁擦拭喷到衣服上的茶水,笑嗔道:“公公怎么了?他拿着银子来的,难道姑娘们还把他往外赶吗?”
尉迟秋仁眼珠转了转,看似随意地问:“昨天是哪位姑娘陪的那位公公?”
“还能有谁?”朱七娘感慨了一声,道:“只能是鸢尾姑娘啊!谁叫咱们鸢尾姑娘花名在外?那位公公昨儿就是冲着鸢尾姑娘来的。”
尉迟秋仁皱了皱眉,有些不相信地问:“鸢尾姑娘竟然愿意陪一个阉货?”
“不愿意又能怎么样?那位公公一进门就扔给妈妈两个金元宝,金元宝啊!”朱七娘重重地重复了一遍,尤其是那个金字,咬得格外清晰。“公子您是知道的,我们妈妈最是爱钱,那两个金元宝都够把这点绛唇拆了重造一遍了。还不是他想要哪个姑娘就给他哪个姑娘?”
尉迟秋仁面露同情之色:“鸢尾姑娘受委屈了。”
“可不是吗?今天早上那位公公走了以后,鸢尾姑娘就把自个儿锁在屋子里,不吃不喝也不肯出来见客。这会儿只怕还在屋里伤心呢!好在妈妈得了两个金元宝,又得了一盒何姑香,这会儿还乐着,顾不上跟鸢尾姑娘计较,倒也没再逼她。有客人要见姑娘,就都说姑娘病了,推掉了。”朱七娘甩了甩手里的帕子,问:“尉迟公子今天想见哪位姑娘?”
尉迟秋仁想了想,道:“就鸢尾姑娘吧。姑娘昨天受了委屈,我陪她说说话,开解开解。”
“这……”朱七娘有些为难。“我知道鸢尾姑娘平时和公子最谈得来,可是今天……”
尉迟秋仁的桃花眼微微一眯,道:“朱大姐只管替我去叫吧,肯不肯来全在鸢尾姑娘,我不逼她。她要不愿意,我再找别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