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彦看到林诚出来，本想上去以胜利者的姿态说两句安慰败者的话，但看到林诚浑身如阴云笼罩的气场，到底没敢开口。

菜品一道道端上，凌小离不言不语，低着头，机械地切割着盘中的食物，再机械地送入嘴中。

周彦好像在说什么，但她怎么也听不清，耳中只有林诚落寞的声音，眼前还不时晃过他临走前的模样。

可怜兮兮的，像极了被雨水浸透的猫。

凌小离心口忽地一酸。

她做了很过分的事，她是个坏女人。

……

吃到一半，周彦终于发现凌小离的状态不对劲，他停下刀叉，用纸巾擦了擦嘴角：

“怎么了阿离，看你心情不好，是刚才林诚和你说了什么吗？他威胁你？”

凌小离回过神，摇了摇头：

“没有，不好意思，我想起别的事了，我没事，咱们继续吃吧。”

随后凌小离努力调整状态，努力将心思放在这顿晚餐上。

很快她发现，在刨除掉那些油腻发言后，和周彦的聊天并不难捱，甚至还挺轻松。

周彦说起娱乐圈，凌小离听得认真，一半当常识科普，一半当八卦趣闻；

周彦说起日常工作，凌小离同样听得认真，时常还会勾起她上辈子作为打工人的记忆。

……

兰博基尼Centenario在其主人朋友的唆使下，难得被开出来，但是看今天的情况，大概它这次回去后将继续吃灰。

精心准备的零食大礼包格格不入地卡在座位后面，但是显然它已经没用了。

林诚就坐在驾驶位上，脑海中如倒带般回放着二人相处的点点滴滴，他的记忆一向很好，所以每个画面都历历在目。

直到最后，画面定格在他对凌小离说：

“不用谢，也不用对不起。”

是啊，他做了什么，需要人家对他说对不起呢？

林诚忽地自嘲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