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一切的想法，都是在苏卫已经可以修仙之后，才出现的。

这就是本源，简单，却不容易意识到。

人总不愿自己这一生的出发点竟然是这么平平无奇，毫无追求。

苏卫也不愿，他产生这个想法，然后花了三年来承认它。

狂徒法相透过金躯酒楼的屋顶，出现在天空中，周遭看客们沸腾了，他们都认得，这古怪的法相，正是苏卫的。

“还未凝婴，便已有法相，倒也有意思，不知这突破元婴过程中，还有人能拿出法相相随的。”

一名元婴修士饶有兴致地嘟囔道。

确实是奇景，不突破元婴，便无法凝结法相，这是普遍规律，然而，苏卫早已打破了许多规律。

成熟种看着苏卫的法相，目中涌动着期待之色。

他想看看，苏卫本质上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他的法相，会变成什么模样。

空中黑压压一片，黑色西装手持砍刀的狂徒们，站得笔直。

忽然，第一排左数第三个，伸了个懒腰，盘腿坐下，身子向一旁倒去，砍刀放在了腿上，腾出手，挖耳朵。

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这个更过分，直接靠着身旁的狂徒的大腿呼呼大睡起来。

千余名狂徒，陆续变换了姿态，不再那么严肃整齐，每个人都生出了自己的特色，或睡觉，或懒散，或愤慨，或精明。

原本整齐划一的黑衣装扮，也变作了各色服饰，空中法相所在，仿佛变作一个菜市场，形形色色的人，各种各样的形象。

很难相信，这竟然是一个修士的法相。

成熟种看傻了，这是哪门子法相？

狂徒法相就够古怪的了，不过毕竟可以从其风格上推测出苏卫凝结这个法相的依据，现在呢？完全没有了可依循的规律。

变化竟然还没有停止。

人群之间，开始出现高楼，那楼是从未见过的样式，似乎是石头构筑，有很多琉璃，奢华无比，却没什么美感。

呼呼呼。

一个飞行的器械从高楼上空划过，在法相边缘消失。

嘟嘟嘟。

地面上，平整的路面出现了四个轮子铁壳子的车辆，不知是什么法器，虽不能飞，速度却是不慢，频繁发出鸣笛声。

成熟种彻底懵了，这到底是什么地方，苏卫是依照什么来构筑的这样的法相？

最关键的是，苏卫的道是什么？为什么会凝聚出这种东西？

疑惑之中，苏卫的法相凝结完毕，消失了。

苏卫本尊出现。

气息，元婴初期。

成熟种迎上来。

“刚才那是什么？你的法相是怎么回事？”

“随便凝的。”

“随便？”

苏卫这回答太随便了，成熟种压根不信，法相依道而行，怎么可能随便揉捏它的形态。

苏卫道：“这玩意儿跟你说怕是也说不明白，总之，这事儿还是得谢谢你，你不是要知道我的秘密么？给你。”

说着，苏卫花了四块灵石，给成熟种四项素质强了一下子。

结束。

成熟种的注意力立刻被转移过来，不再追问苏卫的道。

苏卫冲他挥了挥手，便不再说话，成熟种本还奇怪，忽然察觉到变化所在，脸色悚然。

“变强了一丝……这怎么可能！你做的？怎么做到的！”

“天生的能力，教不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