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北幽后，总算不必露宿荒郊野岭，路过一些势力盘根错节的镇子，还会就此住上十天半月。

不必疲于赶路的日子里，苏茉除了白天跟着夜攸去镇上茶楼酒肆闲逛，听一些此地势力之间的纷争，甚至观摩一场打斗的闹剧。

夜晚回到客栈房中，便开始梳理自己的修为。

她到乾元已有五年，境界升至元婴后期，夜攸评价她的修为不过虚有其表，更坦然直言其中的弊端：

“乾元以愿力修行的法门，除了龙家，大多只在炼虚之上，是因为到了那个境界，才有能力感悟大道。

你于修行之初便以愿力为食，虽能快速晋阶成长，对于悟道却如囫囵吞枣，空有境界，空灵道心便似一面镜子，只照其形，不明内里深意。”

他的直言不讳，对苏茉犹如当头棒喝。

实际过去旻虚老祖对此也曾提过一句，龙骁更是多次明里暗里表露此意，前者并不知晓内情，苏茉却有察觉，龙骁似是早就知道自己的秘密。

这天夜里，腰间的虚天镜忽有异动，她自入定中睁眼，便见着面前雾团凝结的熟悉面孔。

龙骁的虚影一如往常，含笑望着她，“想着你近来劳累，怕是已经睡下，原来是变勤奋了，这么晚还在用功。”

苏茉有些意外，抿唇不理他的揶揄，问道：“这么早就结束了？”

向来通天塔的天官传承中，有来自仙古乃至上古的修真技艺，甚至是玄门不外传的功法神通，传授因人而异，时间不过是三五日。

但他这次是得塔灵认主，藏于塔内的传承自然悉数尽得，她原以为他这次闭关，要花上好长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