榆旬察觉颈上的力道渐松，趁机又贴上来，龙骁被他推得仰倒在椅中，看似无力反抗，一副任君施为的样子，幽深的眼瞳却有暗潮涌动。

龙骁的声音听上去没什么怒意，冰冷的调子却似是凝着寒霜，“十年内你若拿不出虚天蛊，可莫要怪我毁约，届时东临挥军北上，可不会如夜攸这般顾念旧情。榆旬，到那个时候，辰颜重归乾元的风光，你就再也无缘亲见了。”

他身上有磅礴威压渐起，榆旬置身其中，莫名生出一阵心惊肉跳的寒意。

自洛京始，榆旬从未有一刻完全看穿眼前这人的底牌，每每在他手中落于下风，那股仿若天生的凛然杀气，更是数次让他感觉到强烈的危机。

迎着夜攸好奇又玩味的眼神，龙骁淡淡回应，“仙帝的这两具化身，一个看似不忘旧情，另一个念念不忘的，却是一心置我于死地，辰颜的执念还真是矛盾得紧。

她当日留下的谶言已一一应验，只剩最后一句。夜攸，当年若非众神贪婪，怎会至天道残损，你以为她还会信你们神族吗？”

天道消，界不存。异星归位，道长灵生。

昊绝替仙帝完成碎界，她的化身在乾元布置多年，只待妖族替她毁去旧天道。她顺势回归乾元，是会依照旧日约定，人族与妖族携手，共同辅佐异星演化天道，还是拿妖族当炮灰，她自己则取异星而代之？

昊绝的陨灭早已证实了辰颜的无情与冷漠，更是从未信任过身为神兽的他。

夜攸的目光久久凝视龙骁，也自他身上看到当年昊绝的影子。

他对自己和仙帝的心思洞若观火，明知实力悬殊，那身天生的傲骨却丝毫不甘屈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