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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信来到军营西侧的一处校场,走了两步,在最外围,就是一个正在训练中的新兵杀手排。
5个班在一起共同演练阵型,时而松散,时而紧密。
顶在最前面的是10面大盾,正在以粗壮的大树为对手,练习着冲撞和防守。
在大盾后面则是又是10个火枪手,在用鸟铳练习着装填和射击。
再往后,就是30个长矛手,大盾组成严密盾阵的时候,他们就上下甩动长矛,用晃动的矛头打击敌人,大盾散开露出空隙的时候,就练习突刺。
军事训练司的冷兵器教官见到陈信过来,毫不理会,继续纠正着每一个犯了错误士兵的动作。
陈信抽了个空隙,向着冷兵器教官招了招手,教官立刻小跑着过来敬礼道“报告总指挥,新兵5连1排正在组织训练,请指示。”
“稍息。”
“是。”
陈信和眼前的人很是熟悉,是最早起家时的20个老兄弟之一,曾经当过大明辽东营兵的旗队长(军队基层军官,管理50人),后来老奴攻占辽东,他也沦落敌手,成了个阿哈,直到遇到了陈信。
他也是个苦命的人,和后金有着血海深仇,之前几年的阿哈生涯中沉默寡言的,也无人知晓其姓名,只能按着他以前的职务叫旗队长,后来叫着叫着就省略了旗,直接简称队长了,到了现在大家都叫习惯了,也就不改了。
陈信先是从警卫手中接过一个饭盒“队长,今天是你的生日,军中条件简陋,也不适合操办庆贺,我亲手给你下了碗长寿面,你尝尝。”
队长怔怔的看着饭盒里冒着热气的面条,颤抖着手端住,眼睛有些湿润了。
“小时候过生日,家里也会给我做一碗长寿面。该死的后金鞑子。”
陈信知道队长又想起了家族的事情,劝慰道“你的父母妻儿不是都找着了吗?现在全都好好的在义州待着呢,你父母身体康健,妻子贤惠,又有那么可爱的两个孩子,还有什么好伤心的,一切都过去了啊,未来会更好。一会我给你放假,今天你去义州城陪家人一起过生日。”
说着又拿出小本子扬了扬“队长啊,我今天出来巡视,就是想亲自了解一下情况,你是负责训练冷兵器的,现在训练怎么样,有什么困难都说出来,我需要知道军队内部所有的问题,然后大家一起想办法加以解决。早说完,你可以早回家。”
队长和陈信也是生死之交了,也没什么顾忌,放下手中端着的长寿面,思索了一下,说道“大盾不够,现在大多数士兵使用的是临时用木头拼接起来的训练用具。还有火枪手,按照以前的规定,应该使用燧发滑膛枪,可是现在我们只能用朝鲜人粗制滥造的鸟铳。长矛也是七拼八凑弄来的,不但长度不一样,重量不一样,就连弹性都不一样,有些长矛根本无法做出上下甩动矛头的动作,无法完成一些特殊战术配合。”
陈信快速记录下来,擦了一把冷汗,问道“还有吗?”
队长想了一下,继续道“还有就是兵员素质问题,这一批的兵员,我们精心挑选了身强力壮者来做大盾手,可是他们中有很多人至今无法完成一手持盾一手捅刀子的战术动作。这样一来,如果在战斗中,敌人冲过了三层矛头组成的杀伤区域,大盾手就无法格杀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