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具体时间呢?”
“你们有今天一整天的时间做准备,明天一大清早,你们就在户堂的外面集合,烈士丧葬委员会就会派出马车来接你们。等到了地方,会给你们分发各自的服装,还有你们各自要陪同的人员也会有工作人员来一一指定。”
“服装?难道我们明天不穿官服吗?”
“李主管,参加葬礼,穿着绯色的公服,合适吗?”
“可是,这公服代表的是朝廷的体面啊,难道到时候还要我们披麻戴孝不成?”
赵庆宇的脸色有些冷“我不知道烈士丧葬委员会准备了什么样的衣服,可是,就算是准备了孝服,难道给烈士们披麻戴孝,还辱没了你李主管的身份不成。”
李秀贤在这一点上,并不退让“我乃文官,怎可给一群丘八披麻戴孝,有辱斯文,不,这简直就是礼仪崩坏。”
赵庆宇猛然站起身来“李主管,注意你的措辞,你是在侮辱煊军的将士,也是在挑战我的底线。”
李秀贤脸色阴晴不定了半晌,最终还是没有低头,断气了茶碗“少校,将军的命令我已经收到了,我还有一些公务没有处理完,恕老夫不远送了。”
赵庆宇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对方的脸一下,转身就走,连一句客气话都没说。
等到赵庆宇走出了三进院子的小门,从这间屋子侧面一扇屏风后面缓缓走出一人。
只见这人大约三四十岁,身穿一件圆领长衫,披着貂裘,双手笼在袖中。
这人走到炉子边上,伸手烤了一会,慢慢的说道“这人年纪轻轻就已是少校军衔,胸前还挂着卓越勋章,必定是那陈信身边的红人,子忧兄,你有何必故意惹怒他呢。”
李秀贤饮了一口茶水,叹气道“我又何尝想要这样,只是,若是真的让我等文官去给一群丘八披麻戴孝,岂不是乱了纲常,让武人爬到我们文官的头上去了,那唐朝藩镇割据之乱的教训,可不能忘啊。”
“那你明天准备怎么办?去不去参加那葬礼?”
李秀贤思索了一下,点头道“肯定要去的,这时将军亲自签发的命令,我不能违抗,不过,去了之后,那什么丧葬委员会可别想指挥我们这些文官,让他们到一边待着去。”
“子忧兄不怕惹怒了那陈信?”
听到对方这么说,李秀贤刚才的气势一下子就荡然无存,好半晌才皱着眉头说道“我们之间可是有着同盟的,这件事情,你们吏堂可不能袖手旁观。
而且你刚才也应该听见了,你们吏堂也是要到别的地方去参加葬礼的。”
“子忧兄说的是,我们自然也不会袖手旁观,依我看来,这件事情,只要我们六堂的主管持同样的意见,那么,就算是他陈信,也不可能说出什么来,除非,···”
李秀贤立刻接口道“除非他把我们六堂的人全部撤换掉。”
说完这句话,两人对视一眼,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在她们的思维里,只要是个正常人,就不可能做出这种同时撤换掉所有文官的蠢事来,毕竟陈信还要靠着他们来治理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