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大家一起走出了陈信所在的军帐之后,陈信重新把目光放到了秘书处整理的,各部门上报的有关大凌河的汇报上面来。
在大凌河战役报告的后面,是厚厚一叠的有关大凌河之战的插曲,很显然,陈信对这些东西是很有兴趣的。
大凌围城刚一开始的时候,祖大寿自恃兵马强壮,也搞了一次诱敌之战,他先是派出一小股兵力出城挑战,然后自己亲率精兵于后埋伏。
镶黄旗将领,后金的五大臣之一的费英东的第七个儿子图赉不知这是祖大寿的计策,当即率另麾下军队围了上去,想吃掉这一小队明军。
没想到双方刚交上手,祖大寿便率大军冲了上来。后金军是奉了黄太吉命令前来围城的,没有做好进攻的准备,现在见图赉与明军交上手了,还以为是上面的命令呢,一个个的都相继率兵参战。
作战时候,一般情况下,大家都习惯于使用那些套路式的,已经被验证过行之有效的战法,而这一次,祖大寿依然沿用他的老上司袁崇焕的打法,使用大龄的火器向八旗军猛轰,八旗各部均受到不同程度的损失,其中又以两蓝旗的损失最为严重。
祖大寿见到后金军上来的人越来越多,而且,他制定的重创敌兵的目的也已经达到了,于是也就下令撤退,带兵回到了大凌河城里面固守。
后金军吃过太多攻城的亏了,自然是不敢再追击,也就随之撤退,回到了围城的工事当中,后来,知道了前因后果的黄太吉对擅自出战的图赉自然是进行了一番惩处。
陈信看到这里,会心一笑,这年轻一辈的军人,好像总是会出一些个鲁莽的家伙,这都城套路了。
这时,帐篷里面的光线一暗,陈信抬头搜索,原来,是一只调皮的小猫顶翻了挂着帘子的木杆。
用手指点了点闯祸猫咪的脑门,骂了一声“真是调皮。”然后,让副官搬了把椅子放到门前,准备晒晒冬日里正午的太阳。
虽然大冬天的在外面晒太阳有点神经,但是,谁叫这是野外呢,帐篷那种低矮平仄的地方那个,阳光和暖和无法共存的。
坐在椅子上,轻轻抚摸着一只跳上椅子的小猫的毛发,陈信再次看起了仿佛是演义小说一样的情报部门送来的附录。
七月十三日,黄太吉正站在城西山岗向城中观望,思考破敌之策。当时,众贝勒在侧,一个意想不到的事情突然发生了。
莽古尔泰上前一步说“昨天这一战,我部损失严重,我旗护军有随阿山出哨的,有附于额驸达尔汉的,是否现在把他们归还我?”
在以前的时候,黄太吉以关心大贝勒身体,以免过于劳累为借口,废除了努尔哈赤时期制定的四大贝勒按月轮就政的做法。
黄太吉把各位大贝勒的权力分散到诸小贝勒中,搞得几位大贝勒有口难言,从那以后,皇太极与三位大贝勒的蜜月就算结束,并从此产生了隔阂。
入寇大明的战役当中,莽古尔泰窜掇代善撤军就是一次矛盾冲突的较量。
陈信看到这里标注着一个小小的数字记号,条件反射性的向后翻了几页,还真的看到了注解,不禁笑着说道“秘书处的人还真是细心啊。”
在入寇大明,对京畿地区的掠夺之战中,莽古尔泰一直处于消积状态,黄太吉对其深为不满,曾几次旁敲侧击地批评过他。
对八旗兵力的调遗,黄太吉本来就是在故意的打压那些能够威胁到他本人的各位旗主的,莽古尔泰就是他现在要对付的主要目标。
现在莽古尔泰要求将已派遗出去的兵力调回来,正好就给了黄太吉发飙的口实,他当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于是黄太吉就回应道“我听说你部士兵,每次差遗总是有所违误。”
莽古尔泰当即反驳“一有差遗,我们正蓝旗总是比别的旗征调得多,什么时候有过误?”
黄太吉是故意找茬,当然是早有准备的,当即冷笑道“这倒是好好调查一下,若是别人诬陷你,就将其治罪,但如果所言是实,就要将不听调遗之人绳之以法。说完要骑马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