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当时自家游击带队击溃了鞑子前锋之后,那粗大嗓门的叫唤声“呦,一轮交锋就走了,这是鞑子的哪支队伍啊?要是在咱们川兵里面,这还不得杀头!”
“鞑子的大部队来了,咱们走不了了,恐怕要在这里大打一场了。”这是击溃敌人前锋,抓紧时间撤退时候,身边一名军官说的。
“哈哈,看见没,黄旗军都败退下去了,这边地的军队,老是吹鞑子多厉害,可也没见这鞑子伪王身边的亲军有多厉害啊。”是啊,那是记忆中最辉煌的一段记忆了,当时的边军和各种战报都说那鞑子多么多么的厉害,可是,努尔哈赤亲领的黄旗军,不一样被打的狼狈逃窜嘛,要不是己方没有骑兵,这一仗,早就不一样了。
可是,随后,面前的画面就变成血红色,面对着能够一炮打穿好几名士兵的炮弹,将军吃惊的大呼着“怎么回事?鞑子怎么会有这种大炮?他们从哪里弄来的这玩意?我们这些个募兵都没有这么好的大炮。”
苏庄这时候的记忆,极其的清晰,当时有眼神好的,看到对面开炮的,居然穿着大明官军的鸳鸯胖袄,大家都明白了,这是沈阳城头上架设的那些防守鞑子用的火炮啊。
“沈阳的守军是干嘛吃的!城破之后,都不知道堵住大炮的传火孔吗!还有那帮混蛋,怎么能把炮口对准自己人?”军官们愤怒的指责无法干扰到对面那已经丧尽天良的叛军,火炮依旧在不断发射,一发发的铁球被打进了己方的队列当中,带起一蓬蓬的血雾,和无数的残肢断臂。
“哥,哥,疼,下半身好像都没了,哥,我是不是活不了了?”他的族弟就是被一发炮弹给打中了小腿,跌倒在他的怀里,慢慢的流血,流死了。
他还记得,当将军需要一名水性好的,游过河去求援的时候,他热血上涌,头一个报了名。
每一个熟悉水性的人都很清楚,在那样寒冷的天气下水,还是在一片陌生的水域当中,要游过整大河,可谓是九死一生,可是,他没有犹豫。
他还记得大帅对他们几个选出来,水性最好之人的重托“我们被鞑子的骑兵黏住了,强行撤退只能全军覆没,可是,固守的话,在火炮轰击下,就算是全部死光了,我们也坚持不了多久。
现在,你们就是我军所有剩余人的希望了,一定要在最短时间内把援军给请来,知道吗?”
然后,大帅亲自给每个人倒了一碗酒“诸位兄弟,来,喝了这碗酒,暖暖身子,好上路。”
他记得,好像,下水了十七个弟兄,最终,只有他一个人,光着膀子,跑到了援军所在的营地。
最后的记忆,停留在了援军过河的场景上。
一片血色弥漫了他的眼球,隐隐约约的,他感觉到,兄弟们,在向着他笑呢。
“大帅,陈叔,大个子,小弟,兄弟们,你们,是来接我的吗?稍等一下,我,马上就来。”
说罢,他手中的刀子下意识的,在面前那颗朝思暮想的敌人脖子上一划拉,鲜血喷溅中,苏庄,彻底的没有了声息,静静的倒了下去。
一代枭雄黄太吉,就此悄无声息的,丢了性命,可惜,没人在意他,众人的目光,都放在了苏庄,和他身后的兄弟们身上,半晌都挪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