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托之前的时候,也有和博尔晋一样的担心。但他的城府颇深,一直都没有表现出来。并且还在这段观察敌情的过程中,想到了主意。
此刻听到博尔晋的提问,岳托一脸的风轻云淡,一派温文尔雅的读书人做派,背着手仰望华夏军的阵地,随口向博尔晋说起了他的打算。
“谁说我要放他们走的?我让你带着骑兵出击拖住南边的华夏援军,就是为了要灭掉在渡口这边的这一支华夏疲兵。
你要知道,只要我们夺回这边的渡口,那东边和南边的华夏军就被断开了联系,到时候,任我们随意选支敌军,或是打或是围,不就都由得咱们自己来选了吗!”
博尔晋以为自己听错了,很是惊讶的反问道“贝勒爷,您让我带走了那么多骑兵,您身边可就只剩两百多马甲了,如何还能攻下那边的华夏军步兵阵地?”
岳托却是依旧轻描淡写的说道“我的兵马都去救咱们家的小十五去了,那进攻对面的华夏军步兵阵列的事情,自然不可能再让我们去做。”
“啊?”博尔晋的脑子根本就跟不上岳托的思维,还在那里愣神呢。
岳托也是无语了,怎么身边全是这种笨蛋,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家伙是这么的蠢呢。
可是,他好歹是镶红旗的固山额真,是他岳托需要拉拢的人之一,也不好太过苛责。
于是,随手向旁边一指,对着后面正在列阵中的两支汉军,脸上露出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
“自从大汗去了之后,朝中的贝勒、大臣们,早都把这些汉军给忘得一干二净了,这么长时间以来,都是我们镶红旗供应这群人的粮饷。
拿了我们那么多的好处,总得干活,不能光吃白饭啊,你得知道,这么多年,咱们大金国的日子,可都不好过,女真八旗的家里,也没有余粮啊!”
博尔晋随着岳托的手指看去,听着岳托的解释,眉头皱的更加的深了。
他的心中隐隐有些担忧的想到,这些汉军,能打仗吗?不可他可不敢直接说出来。
黄太吉已经没有了,他能坐稳现在的位置已经很不容易,他可不愿意在这种“无关大金国利益的小事”上,再过多的触怒他身边这位心思越来越深沉的贝勒爷。
就在岳托所指着的方向上,也就是靠复州河北面一侧的地方,3000名左右的后金汉军步兵,在军官们的叫骂声中匆匆列起了阵列。
他们这一路人马,并不需要强渡复州河,因为他们是从几十里地之外的另一个渡口度过了河之后,才来到这里救援多铎所部的。
这也是他们防备华夏军侦查能力的手段之一。
所以,现在他们就是从西面直面华夏军和之前那一处战场。
在靠近河道的那一边,全部都是密密麻麻的3000多名后金汉军中的鸟铳兵。
在阵列的后面是一面黑色的大旗,这面大旗是黄太吉时期定下来的汉军旗帜,也就是所谓的乌真超哈部队的旗帜。
再往一边看去,则是一个长矛、火枪混合起来的阵列,阵前还飘着一面大大的“孔”字旗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