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尔衮皱着眉头仔细的听着阿巴泰的讲述。
他清楚阿巴泰这个人虽然是个没什么存在感的庶子,可也是后金军中打老了仗的将领之一,他几乎参与了后金对外的所有战役。
而且,从对方的讲述来看,他昨晚的部署也找不到什么错误之处,按照多尔衮的想法,这用来对付明军是绰绰有余的。
而在面对华夏军的时候,就算敌军强大,一般情况下也不应该出现什么问题,就算是华夏军用出多铎当初极度夸大的那种能够连射8发铅子儿的火枪,仗着夯土墙的地利,也足以对付了。
可现在,那里知道会突然冒出来这么一伙子,全部拿着短枪,还大肆的扔着大大小小不同规格爆炸物的狂人。
“华夏军中还有一种特殊的火炮,也非常难以应付,其发射的炮弹,能够从极高的地方向下跌落下来。能越过土墙后击中后面的兵士们。
但凡被那种炮弹给砸中,周边方圆数步之内绝无苟活之人,今天白天的时候,他们也会拉出来,不时的向这边打上几炮······”
阿巴泰刚说到这里,就听旅顺防线那边传来了一阵闷雷般的炮声,多尔衮向掀开的帘子门口转头看过去,还能清晰的见到几个小黑点从旅顺土墙后面高高的升起,然后又重重的砸在后金一方土墙的周围地界上,发出极其沉闷的落地声。
其中有一枚还就是那么寸,刚刚好打在了土墙上,那段土墙被猛烈爆炸开来的炮弹给震得尘土飞扬,几乎被打塌下去了好大一截子。
另外,还有有两枚炮弹打在了土墙的后面,虽然其中有一发没有爆炸,但也引发了周围后金军士兵们的恐慌,兵士们赶忙四处逃窜起来。
多尔衮脸色阴沉的看着那边正在被督战队镇压中的乱象,摇了摇头站起来说道:“听说这段日子以来,哨探们还抓了几个华夏方面的人,带本王去看看。”
阿巴泰连忙引路,带着多尔衮来到不远处的镶黄旗军营,这里靠着北面山地,鸡冠山上的火炮根本打不到他们这边,可以就近给阿巴泰自己的人马提供一个休整的地方。
多尔衮在周围戈什哈的簇拥之下,缓步进入到了营区当中,里面的空地上倒满了这段日子以来受伤却侥幸没死的包衣们。
这些包衣奴才,没有的帐篷住,那东西虽然看着不起眼,可在后金这样完全靠劫掠生活的势力当中,也是一笔珍贵的财富了,怎么可能发放给包衣用。
包衣伤员们就这样露天躺在地上呻吟着,甚至因为后金对包衣的严厉管制,叫唤声都不敢太大,深怕惹恼了看管他们的女真人,一刀子下来砍了他们的脑袋。
在包衣伤员们躺着地方那个的不远处,一些帐篷里面则不时的传出一阵阵的惨叫声,那是一些受了伤的镶黄旗士兵。
多尔衮虽然年岁不大,可也是见惯了杀戮的,再加上女真人奴隶制度下天生对其他族群人命的蔑视,对于眼前的场景根本就不为所动。
他一路跟着阿巴泰一起来到了一间帐篷里面,那里面已经有三名身穿华夏军暗黄色军服的人在那里了,这几个人都是这段时间以来,在和后金军各路交锋时候偶然被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