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虽然胜了几阵,那崇黑虎也暗中款曲结为内应,但如今时间越长,西岐的压力也越大。
不仅要小心朝歌的举动,还要时刻关注崇城。
见此情形南宫适,当即率先站了出来,禀报道:
“禀丞相,如今大军在崇城已经相据一月有余,这十万大军每日消耗的粮草可不是一个小数目,那崇侯虎……”
只见他眉头皱起,显然是有些担忧。
姜子牙高居上座,虽然如今大军陷入两难之境,但还是面容淡然,整个人坐在那里,银须白发,手扶宝剑,仿佛神仙中人,心中胸有成竹。
面对南宫适的提问他抚髯笑着开口道:
“南宫将军勿忧,这北崇已是死地,如吾等囊中之物。
“大军粮草我已命黄总管在西岐筹备,有沈家之助,想必粮草不日便达。”
“至于朝歌的援兵,更是不须忧虑,大军行进,耗粮废物,光备好粮草,整顿兵马,就非半月之功不可完成。”
“待到那殷商援兵出动,抵达崇城,为时已晚。”
“只待崇侯虎回城,便可擒也。”
“如今大势在我,天命在我,南宫将军勿忧,大王勿忧。”
姜子牙侃侃而谈,心中已经将这崇侯虎判了死刑,当然,他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放松,这北崇乃是他的首战,是他战阵立威的好时机,绝不容有失。
姬昌点了点头,对于姜子牙自然是毫无条件的信任,因为他清楚姜子牙所做没有一丝纰漏。
几乎将所有的情况都算计在内,绝不会发生意外。
在场的没有蠢货,自然也都明白,破除崇城指日可待。
于是,帐中开启了夸夸群模式。
正在这时,一名兵士飞奔而来,高声禀报道:
“禀大王,禀丞相。
辕门外来了一名怪人,此人自称西海将军,愿携水族大军助我等破那崇城。”
“哦?西海?”
帐中众人面面相觑。
姜子牙闻言也是皱了皱眉头,自己可不认识那西海中人,如今如何得知我等要攻打崇城,又来相助,却是古怪。
见状不由得与姬昌对视一眼,在得到授意后,吩咐士卒将那怪人请进帐来。
青蛟身背绝世好剑,黑甲红袍一身披风猎猎作响,依旧是满脸的冷漠,冻彻人心。
随着他的脚步。
在场的众将面色随之苍白,不知为何竟露出丝丝的惧意。
青蛟没有在乎众人,而是抬头看到上首的姬昌与姜子牙,方才拱了拱手,冰冷道。
“在下青蛟,乃是西海将军,听闻西岐正在攻打崇城,特来相助一臂之力,七日后我麾下水族便可踏破这崇城。”
姜子牙眉头再次皱了几皱,眼前这人眼中凶光很甚,杀气很重,又称乃是西海将军,应是妖物化形。
可此人为何要来助我西岐?
姜子牙百思不得其解,不问明白他可不敢让此人加入,于是便试探的开口道。
“将军乃是西海中人,不知为何要助我西岐?”
“无他!灭掉殷商,报父之仇。”青蛟说完,身上煞气更甚。
姜子牙点了点头,无论他信不信,但到手的助力岂有推出之理,无论怎样用完再说。
至于被骗,不好意思,他没想过,要知道他身后可是阐教玉虚宫,谁敢得罪,找死不成。
而且封神之事也已经传遍各路仙神。
有人想要斩掉杀劫,顺便混混功德也不无可能。
当即开口道:“将军齐辅明主,简篇万年,当得青史留名。”
青蛟点了点头,对于青史留名他毫不在意,只在乎能否杀掉某人,于是他淡淡开口道:
“丞相稍待,七日之后,我当率水族大军兵临崇城。”
好,又给自己加了一份后手。
姜子牙此刻心中还是高兴的,有谁会拒绝自己能增加胜率呢,有了青蛟的水族大军相助,哪怕崇黑虎他也不会害怕。
稳了,这次稳了。
当即笑着道。
“子牙静待道友施展神威。”
青蛟抱拳离去,他不习惯留在这军营,不习惯这里的气氛。
而且他要随时等待虾七带领水族大军与自己汇合。
待青蛟离去后,帐外探马再次来报,这又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崇侯虎已抵达崇城!”
当这个消息传到众人耳中时,姜子牙缓缓走出帅帐,眼往北方,嘴角微微翘起,露出了自信的笑容:
“崇城可破,西岐天命所归!”
……
姜子牙算的没有错,崇城之内此刻正发生的大事,关乎着崇城的大事。
崇侯虎等人刚刚进城,崇黑虎便迅速拔出腰间长剑。
只听得一声令号,两边埋伏的家将一拥上前,抽出手中钢刀,将侯虎父子二人拿下,绑缚在身。
就连沈大夫也没被放过,同样被明晃晃的刀剑架在身前,一齐捆上。
好家伙,这捆绑还是专业的。
沈大夫看着上面的绳结感觉瞬间学到了。
在面对身前的刀剑后当即大叫一声来的好,然后眼中闪着光芒,丝毫没有惧怕。
反倒是那崇侯虎心中惊慌,瞪大了双眼,半点不可置信,就在被绑之后还在报有一丝幻想疑问道:
“好兄弟,你不思破那西岐,怎得将兄长捆住了,这是为何?”
崇黑虎此刻凶光毕露,他不装了,摊牌了。
自己等的就是这个时刻,他指着崇侯虎怒声骂道:
“长兄,你位极人臣,不修仁德,惑乱朝廷,屠害万姓,重贿酷刑,监造鹿台,恶贯天下。
四方诸侯欲同心剿灭崇姓,西伯侯书至,为我崇氏分辨贤愚。我方才敢有负朝廷,宁将长兄拿解周营定罪。
我不过只得罪于祖宗犹可,但岂肯得罪于天下,自取灭门之祸。
故将兄送解周营,再无他说。”
崇黑虎越说越激动,他的话,如刀一般割在崇侯虎的心中。
好家伙连自己的弟弟居然也要大义灭亲了,崇侯虎漠然,他身处高位,察言观色的本事已经到了极致。
这番言论中有几分真假他不想知道,因为他已经无话可说。
当即长叹一声,也不在辩解。
“好家伙,你说的倒没错,他崇侯虎恶惯满盈,但你却一点没提你的私心啊。”
“谁?谁在说话?”
崇黑虎眼中光芒乱闪,迅速在人群中望向了沈信。
“沈大夫你莫要乱说,我崇黑虎行的正,坐的直,此举乃是为了天下人。”
崇黑虎所作所为对于沈信来说可没有什么感天动地,大义灭亲。
崇侯虎罪不容诛,死当其罪,但你崇黑虎,独占崇城,也非良善。
你抓了崇侯虎也就是了,但是你连其妻女也未曾放过,可谓是满户尽绝。
难不成亲情在你眼中就这样不堪吗,而且如此绝情绝义之人真的会治理好北地吗?
你崇黑虎为了天下有几分?为了百姓有几分?为了自己又有几分?
或许对于百姓来说,北地无非是又多了一个崇侯虎罢了。
所以沈大夫站了出来,他想要看看这崇黑虎心中究竟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