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至午时,江有渚便被囚车缓缓押到了东市。在牢房待了一晚上,也丝毫没有影响到他丰神俊逸的模样。
围观的百姓们无不是感慨万千,这么一个好儿郎就这样白白葬送了性命,任谁都心中不忍。
押送囚车的狱卒和捕快前前后后不过五六人,队伍走得十分松散,个个像没睡醒似的。
唯有犯人笔直地站在囚车上,神清气爽地环顾四周。牢房的空气中夹杂着恶臭,待了一个晚上的确有些难受,还是外面的空气新鲜。
『这家伙还真没有一点犯人的样子。』小狐狸撇撇嘴。
此刻汀雪和云翘站在东市附近的茶楼上,看着江有渚被押上东市的刑场台上。他身上挂着沉重的枷锁,却仍然挺直地站着。
旁边的捕快想把他按下去跪着,他剑眉一竖,冷冷地盯他们一眼,他们内心一慌,面露怯色,不敢再碰他。
反正今天的目的是引出同伙,就让他站着。
“风姐姐,我们什么时候动手?”云翘歪了歪头,小声问道,“看起来,要突破那些捕快好像挺容易的?”
汀雪敲了一下云翘的脑袋:“他们这是为了降低敌人的防御心,这么简单都看不出来?”
“唉哟!”云翘捂着头,撅起小嘴。她又没干过劫囚的事儿,唯一干过的一次大事就是昨晚去刺杀,结果还失败了。
汀雪说道:“在东南角的街巷藏着一队人,看到没?”
云翘望过去,果然看见那里有十几个鬼鬼祟祟的人头,在晃来晃去到处张望。
“还有这条大街上的小贩,有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同?”
云翘开始睁大眼仔细辨别。此刻,普通老百姓要么是围聚在刑场周围,要么是站在一边小声议论,满脸同情或是愤恨。
而有一些商贩却一脸谨慎地四处张望,有客人来也不理会,完全没有做买卖的心思。
“哦!他们都是——”云翘恍然大悟,连忙闭上嘴巴。
汀雪轻轻弹了下她的脑门:“做事情要学会观察,多动脑子。”
『小娃娃真笨!』小狐狸跳到云翘的脑袋上,晃了晃尾巴。
云翘顿时又呆若木鸡,紧张到不敢呼吸。
快到午时三刻了,太阳已经十分炽热,拥挤的东市挤不进一丝风。街道上的空气逐渐升温,人们的额头上都冒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午时三刻已到,开始行刑!”
捕头上前解开江有渚身上的枷锁,肥壮的刽子手在一旁喝了一大口酒,举起大刀朝上面猛地一喷,溅起无数水花。
“小子,你的同伙不敢来救你了,你就先下去等他们吧!”
两捕头使劲按江有渚的肩膀想让他跪下,可惜他的腿像用铁打的似的,不动如山,一时气氛有些尴尬。
江有渚挑眉看了看这些人的嘴脸,被绑住的双手轻轻扭动,捏出一个法诀。
同时,被狱卒拔下来放在牢房里的双剑,受到了感应轻轻抖动起来,浮在半空,然后咻得一下窜了出去眨眼就不见。
汀雪见到江有渚的动作,嘴角一勾,扭头下楼:“走吧,我们该去接人了。”
“那我们要怎么避开那些埋伏?”云翘头顶着小狐狸,屁颠屁颠地跟着。
汀雪脚步一顿,似笑非笑的撇了她一眼:“在你的能力有限的范围下,这的确是个该考虑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