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众人也十分震惊，只是忍住了没有喊出声。

皇帝却只是淡淡说道：“辛副院长早已和朕说过，朕知晓此事，孙阁老不必介怀，宴会继续吧。”

那位声音尖细的孙阁老愤愤地瞪了一眼汀雪，才甩袖离开，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众人不由得明里暗里仔细打量了汀雪一番。没想到，传闻竟然是真的，这位真的是辛副院长庇护的人。

可是，他们怎么看，也觉得这只是个十分普通的年轻小姑娘。这个女子到底有什么能耐，竟能真的靠上辛副院长这位大靠山？

杨远辽对皇帝鞠了一礼，才一脸平静地坐了下去。但是他的心却一点也不平静。

他坐下后也看了好几眼汀雪，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但又忍了半晌没有问出口。

而汀雪就跟个没事儿人一样，一脸云淡风轻地吃着点心，偶尔还抬头观一观舞。

虽然这一个小风波闹得快结束得也快，可是汀雪从头到尾都没说一句话，就连一个应该担惊受怕的眼神和表情都没有。

她就像个旁观者一样，仿佛今天就只是来看场戏的。

她那一身冷静到诡异的气场，也让暗中打量她的人越发觉得此人深不可测。

“可能，越普通的人才越深不可测吧，我们这些日子查了她那么久，不是一点消息也没查出来嘛？”

四大世家里的人都一边瞅着听雪，一边说着悄悄话。

已经有人有些忌惮汀雪了，但也有人还是不信邪。

“哼！我看她就是故弄玄虚！早晚有一天我能扒出她的底细来！”

过了好一会儿，汀雪才开口道：“老杨啊，我怎么不知道我今天是代表辛副院长？”

杨远辽微微拧了拧眉，有些纠结道：“是今早我去向副院长请安时，副院长临时交代我这么说的。

副院长说你极有可能不会行跪拜之礼，若没人注意到你，那也就算了，若是被人问责起来，就让我这么说。”

汀雪挑了挑眉：“这是他今早临时想到的？”

“好像是的。”一想到辛副院长早晨那突然想起似的表情和语气，杨远辽的表情更纠结了。

辛副院长是临时想到的话，那他怎么会跟皇上说过？

再说了，除了收到请柬那天副院长收到了皇上的暗笔书信外，也没见他们这些天有联系啊？副院长当时也没回信啊？

汀雪捏起指尖轻轻搓了搓，似乎明白了些什么，也没再纠结此事。

然后突然问道：“你每日都会向辛副院长请安？”

杨远辽有点不知所以：“这是当然。”

“哦，那你的学生还真是尽得你真传。”

“嗯？？？”

杨远辽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只当是在夸他学生的话，便转开话题说道：“哦，对了，你可知道刚刚说话的孙阁老是何人？”

“知道，开国功臣孙丞相的后代，做过皇子太傅，现在就混了个阁老领着俸禄养老。”

对于汀雪这么闲散的语气，杨远辽拧了拧眉，却也没说什么不对，又问道：“那你知道对面穿着墨绿色蛇纹锦袍的人是谁吗？”

嗯？抬眼随意瞥了一眼，她说道：“有点眼熟。”

“……不是给你资料了吗？你没看？”

“那么多人，我能看完一遍都不错了，怎么可能记得住？”

“你记不住？”杨远辽有些惊了。

他一直以为汀雪这么年轻就有那么多学识，一定有什么过目不忘的本领，毕竟翰书院也不是没有这种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