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皇宫紧张的时刻，外面也越来越不安生。

一夜之间，帝都竟谣言四起。

到处都在说，皇宫会出此疫情，就是当今陛下越来越专制蛮横，一不听国师劝告，违背天道，二不听大臣劝谏，罔顾国之根基。

因此，上天才降下惩罚，让皇宫爆发疫病。但上苍怜悯众生，知道百姓无辜，故而疫病没有传染到皇宫之外的地方。

这就是，老天爷在警告皇帝陛下。

“外面的谣言真是这么说的？”

养心殿内，皇帝斜靠在躺椅上，越贵妃坐在旁边拿扇子轻轻扇着风。

湛瞑迟点了点头：“对，京兆府衙门的人已经在派人去查了，不过，现在还没有查出来谣言的源头。”

“他们到底想干什么，是想逼朕立储，还是想反了朕？”

皇帝语气淡淡的，也没有一丝发怒的痕迹，可说出来的话却令人心惊。

越贵妃心跳得有一些快，她总觉得，这些变故，恐怕跟那个人脱不了干系。

她定了定神，然后皱着眉撒娇道：“陛下，您可千万别这么说，臣妾胆子小，听得臣妾心里害怕。”

“你胆子小？”皇帝突然转过来看着她，“你出自将门之后，你哥哥是振国大将军，更是威名赫赫，怎么还会胆子小？”

“是啊，臣妾是将门之后，可偏偏就是胆子小呀，这臣妾有什么办法。”

皇帝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便闭眼休息了，竟没有丝毫担忧之色。

而湛瞑迟也没有什么多余的反应，随手翻着一本兵法策，那样子比他老子都还淡定。

越贵妃很是不解，这些日子以来，她越来越看不懂这对父子的相处模式。

虽然有时他们半天都没一句话聊，但是却能感觉到格外的和谐和默契，没有一点尴尬和陌生。

仿佛，他们已经相处了很久，这是他们早已形成并且十分习惯的相处模式。

可是，明明湛瞑迟才和陛下相处一个多月两个月不到，怎么会形成这么默契的习惯？

越贵妃越想越心惊，手里摇的扇子越来越慢，直到停下来她也没注意。

“娘娘在想什么？”

越贵妃猛的一回神，就见湛瞑迟正看着她，清清淡淡的眼神看进她眼里，竟让她觉得格外犀利。

她迅速做出反应，揉了揉手腕神色倦怠道：“本宫就是觉得有些乏了，所以出了会儿神。”

“那您先回去休息吧，等父皇醒了，儿臣就让人去叫您。”

越贵妃打了个呵欠：“好吧，那辛苦你了。”

“这是儿臣应该做的。”

越贵妃走后不久，正在沉睡的皇帝突然开了口：“现在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做？”

湛瞑迟捧着书头也不抬，说道：“以不变应万变。”

“嗯，你看着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