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臂一点一点收紧，小心翼翼地将她彻底拥入自己的怀里。

湛暝迟将脑袋埋在汀雪的颈边，嗅着她独特的清冷的气味，才将刚才心中突然慌乱的情绪渐渐平复下去。

他的声音有些闷，带着些无措：“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是谁。”

汀雪没有动，任由他抱着自己，轻轻地问道：“那你想知道吗？”

“理智告诉我，我应该知道，我必须知道。但是，但是我的直觉却让我觉得，这也许是一件不太好的事情。

所以，我现在还不想知道，我不想。”

汀雪的表情有些复杂，她渐渐抬起手，环住了湛暝迟的腰。

“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风洲云说，我不懂，他说，他希望我永远也不要懂。我一直都在想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们之间真的会有什么无法跨越的隔阂？

我既想知道，又不想知道。我想早些知道便能早点想办法解决。可是，我又怕我提早知道后，就真的会无法承受，最后和你分开。”

“既然如此，不如我给你提一个建议？”

“什么？”

“我们还是保持一些距离，这样，就算你知道了，也不会再这么纠结。”

湛暝迟呼吸一紧，汀雪能明显感受到，他原本放松的肌肉变得有些紧绷。

湛暝迟顿了一会儿，缓缓开口道：“你真的是这么想的？”

汀雪挑了一下眉，说道：“又或者，等你的感觉淡了，我们俩分开后再告诉你，那个时候也不会对你有什么影响。”

湛暝迟抬起头直视她的眼睛，语气明显已经冷下来了：“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什么叫等我的感觉淡了？

难道你对我没感觉吗？难道一直都是我在一厢情愿吗？”

汀雪皱了皱眉，认真地说道：“湛暝迟，我承认我对你有好感，但是我从来都没有想过我们会有未来，所以我早就做好了我们会分开的准备。

况且，你是对我有好感，但是也没到非我不可的地步不是吗？你又何苦纠结这么多？

不如，趁现在我们彼此都还有好感，就好好享受这段过程，等之后没感觉了，我们就分开。

好聚好散，各自安好，这样的结局不行吗？”

“好聚好散？”湛暝迟有些不可思议，“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以后分开的事了？你怎么可以这么冷静？！”

汀雪眨了眨眼：“不是有句话说，谈感情伤身体，陷得越深伤得越深，所以最好要保持冷静。”

湛暝迟气急：“这话是哪个混蛋说的？！”

“这话，挺有道理的啊。”

“有个——”理智最后还是拉住了湛暝迟快要蹦出去的字，他抿了抿嘴巴，缓和了语气，专注地看着她的眼睛。

“雪，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告诉我，好不好？”

汀雪想了想，说道：“我觉得，能时常想着对方，偶尔见个面聊聊心事，或者再有一个拥抱，这就足够了。

没有争吵，没有失望，只有淡淡的喜悦和偶尔的惊喜，以后分开了，回忆起来也会觉得很温暖，这样不是很好吗？”

湛瞑迟愣了愣。

“我看过很多话本子，里面赞扬了许多佳人才子轰轰烈烈的爱情，虽然看起来的确非常令人向往，但是我却觉得，那样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