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说了,菩萨神仙都在天上看着!害人之人都不得好死!”柳云锦勾起唇角,笑容冷艳逼人,“乔嬷嬷这么急于反驳干嘛?”
乔婆子脸色变了变,对上柳云锦似笑非笑的眼神,有种被人看穿的错觉。脸色涨红道:“我只是看不惯有人颠倒黑白,急于帮有罪之人开脱!”
柳云锦也没心思跟何氏手下的一条走狗多做争辩,收敛了情绪之后,平静道:“夫人,流产可找人看过没有?”
柳云熙含笑,眼中寒光肆虐。她正等着柳云锦上钩,只要找周太医作证,就能坐实了月荷蓄意谋害子嗣的罪名。
“多谢姐姐关心,”柳云熙掩着唇,不无伤心道,“奶奶已经派人去找李大夫了。周太医正好也在府中,他是千金科的圣手,最牢靠不过。母亲出事之后,是周太医在里面诊治。想必现在已经有结果了,也不知奶奶的孙儿能不能保住……”
老太太闻言也深深叹了一口气,看向月荷的眼神,几乎能用剥皮吃肉来形容。
柳云锦像是思量道:“等御医给出结果,再处置月荷也不迟。”
高高坐在软椅上的柳云熙,打量着瑟瑟发抖的月荷,眼中的冷笑嘲弄遮掩不住。心中暗笑着,让你死个明白也好。
用绣帕掩了掩唇,像是止住哽咽一般,柳云熙抬起挂着泪珠的纤密睫毛,伤心又体谅道:“我也正想这么说,月姨娘看着温婉可人不像是恶毒之人,其中说不定有什么误会呢!”
她现在看似是帮月荷说好话。到时候周太医出来一作证,就能更衬托出月荷的恶毒,狼子野心。这一招“以退为进”还真是屡用不爽!
老夫人只是淡淡地冷哼一声,按着手中拐杖极没好气地睨着院中跪着的月荷。
周太医挑了门帘出来。柳云熙微微侧过柔美的脸,交换了一个隐秘的眼神。
“如何?孩子保住了没有?”老太太费力起身,满脸焦急,差点一个不稳摔倒。身边的柳世诚,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
周太医摇了摇头,叹息道:“晚了一步,何夫人肚里三个月的孩子已经流掉了……”
闻言,柳云熙赶紧拭泪起来。只有老夫人和柳世诚露出古怪的表情。像是吃了苍蝇。柳世诚赶紧把周太医拉到一边,仔细问道:“真是三个月?”
三个月前,他很少碰何氏,几乎说是没有。后来她换上了叫做“性感内衣”的东西,才勾起了他几分兴趣。算算时间,也只该是两个月左右。
“柳老爷何处此言?是不相信周某的医术吗?既然如此,就请你们另请高明,反正何夫人已吃了止血调养的药物,想必休息几日就能恢复!”周太医冷冷地看了柳世诚一眼,拂袖就要走。
柳世诚呆呆站在原地,竟是忘了阻拦。往日厉色的眼中一片茫然恍惚,仿佛是失了魂魄。
老太太挪着小脚走上前问道,眉眼中透出冷沉,“真是三个月?这孩子来得不对劲!”
椅子上坐着的柳云熙止住了假哭,满脸疑惑。她只让周太医出来指证,何氏肚里的孩子被人推掉了,怎么牵扯出三个月的事情来?
而且何氏肚中的孩子,明明才一个多月!
院中的柳云锦仿佛对他们的话漠不关心,只在安慰月荷。柳云熙死死盯着柳云锦纤细窈窕的背影,几乎咬破了自己的嘴皮。
贱人!她们都被柳云锦这个贱人摆了一道!是她太大意了,甚至忘了周太医是柳云锦请来的人,当初他治好自己的“病”就是有意来骗取她的信任!
似是感觉到柳云熙冰冷刺骨的目光,柳云锦盈盈转过娇躯,妩媚一笑,“关切”道:“妹妹你的脸色怎么如此难看?是不是病了?还是……”
一句欲说还休的话,成功把老夫人和柳世诚的注意力引到了柳云熙的身上。
老太太忍着满肚子疑惑怒火,问道:“你母亲肚中三个月的孩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一旁的柳世诚脸色僵硬如铁,虽是一言不发,但手指已经捏得咔咔作响。
对上眼前两个人猜疑阴寒的目光,柳云熙勉强维持着端庄镇定,无辜可怜道:“熙儿也不知道!春华院和暖香虽相距不远,但都有院门隔着,娘亲院中的事情,我如何能知?但还请奶奶和父亲相信娘亲,娘亲一向恪守规矩本分,绝不可能做出这种荒唐事情来!”
闪着怨毒光芒的杏眸落在柳云锦身上后,柳云熙又梨花带雨地辩解道:“有些药能让女子吃后出现假孕反应,又或者有人买通太医,要陷害娘亲。这些肮脏龌龊手段防不胜防,还请奶奶,父亲再请人看看,免得叫娘亲蒙受不白之冤。”
柳世诚忍了又忍,铁拳捏得发红,才硬邦邦地对老夫人道:“就让人再查一查吧!”围厅广亡。
老太太心中也有疑惑,何氏虽骄横,品行却还不错。由此,多看了柳云锦一眼。正巧柳云锦也看向她,只微微一笑,神色极其镇定。
老太太赶紧收回目光,甚至有几分尴尬。大丫头是刚刚得了消息过来,也许才知道何氏流产的事情。她一个后宅小丫头,手段再多,心机再深,也不可能布置得如此天衣无缝,环环紧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