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割了就割了吧,连是非都不能明辨的废人,多一根手指少一根手指又有什么区别。”君颐眼皮不抬,轻慢地弯起薄唇。
慕容玉俊脸上的怒气未消,还想跟君颐争辩。慕容已受不住君颐身上的杀伐冷意,低头认错道:“刚刚所言,不过都是我的猜测罢了。还请王爷勿怪,我先去院子里看望熙儿了,你们还请慢聊。”
柳云锦望着慕容飞也般逃离的背影,轻叹一声,他还跟上辈子一样,是个认不清人事的软骨头。
当年费尽心思将他扶上皇位,却逐渐被身为后妃的柳云熙架空去了权利。这样的人若是做了皇帝,是天下万民的不幸。
老夫人的院中,柳云熙柳眉微蹙,贝齿咬着花唇。杏花眸中氤氲着楚楚可怜的水汽,宛若江南秋雨般,悱恻缠绵。余亩估技。
这幅楚楚哀婉的模样,简直让一旁的慕容看呆去了,恨不能刺客割伤的人是他自己。
“熙儿,叫你受罪了!”老夫人凝视着她,极是真心地感激道。
“若是再来一次,云熙还愿意帮奶奶挡剑,只要奶奶安然无恙,云熙受一点伤又算得了什么。”柳云熙见算计达成,压抑着内心的喜悦,极是乖顺柔弱道。
在宴会上被吓破胆,又焦头烂额给各位皇子赔不是的柳世诚总算是打点完了一切,来了院中,见柳云熙忍痛故作笑颜的模样亦是大加赞赏,说要上书朝廷,为柳云熙的勇敢孝顺讨得封赏,最好是能恢复她嫡女小姐的位分。
“跪下!”柳世诚安慰过柳云熙后,让人将月姨娘押了过来,一开口便是厉喝。
月姨娘被今日刺客一事已是吓得三魂去了两魂,对柳世诚严词厉色的模样没有一句怨言,就诚惶诚恐地跪了下来。
她知道自己是难逃一劫,在来之前就让自己的贴身侍婢去找大小姐。她见过大小姐的手腕,相信能救自己性命的就只有大小姐一人。
柳世诚在院中审问月姨娘,柳云熙靠在屋内榻上,神情极是悠闲自在地听着。
月荷是柳云锦的狗腿,看着也叫人厌恶,早一步除掉,也好让她不心烦。只要月荷一死,以后老太太身边受宠信,能掌管柳家的人就剩下她一个了。
“今天发生这么大的事情,都是因为你的倏忽大意!宴会上任何一个皇子只要受伤,我们柳府上下老小拿命去赔都不够!”柳世诚语气极重地训斥道。
月姨娘连连磕头地求饶道:“妾身之前让家丁检查过,园中一点异样都没有。妾身也不知道竟会让那么多刺客溜进府中,吓坏了贵人们。是妾身该死!”
老夫人喝着煮好的莲心安神汤,亦是责备道:“熙儿让你准备寿宴各项事宜,而今出了此等大事,你也难逃罪责。要不是熙儿为我挡了一刀,这寿宴也要变丧宴了。”
柳世诚薄情地望着院中与他曾恩爱相对的女子,明哲保身道:“既然母亲也这么认为,孩儿觉得就施以杖杀之刑,用她性命来平息皇威天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