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棠是听着他们走的。

等到门又关上，陆易衡进来，给她点了香薰。

味道很淡，屋子里是淡淡的味道。

她缩在被子里，闻着这味道，不知不觉，睡着了。

在梦里，她又看见了纪元山。

她基本上从来都没有梦见过纪元山。

这个男人像是有一种让人抗拒的能力。她抗拒和他成为父女关系，所以冷战。

到了这时候，她脑海里竟然还能出现他的身影。

一幕幕，极为强烈。

梦里是天台上他的样子，身子瘦弱，却又拼尽了全力去拽着她，到最后，他拉着路曼如跳了下去。

好像跳下去的时候。

往后看了眼。

是看她吗？

还是没有？

纪棠记不清。

她发现，梦境里，纪元山是没有脸的。

他是什么样子，她看不清楚。

只有下意识知道他是谁。

她在噩梦里沉沦。

这一梦到了晚上才清醒过来。

她睁开眼，听到手机在震动，是保姆丽姐发来的短信。

很长一篇。

但不是丽姐写的。

可以看得出来，是帮某人写的。

因为下面还有一段很长的录音。她想了想，还是翻开了那长长的一篇开始看。

“小姐，纪先生跟踪调查了路曼如和邬浅浅，发现他们会对你不利，所以留下了下面的这么多，我给你转发过来。”

丽姐是个很老实的人。

忠心不二。

所以不会出现背主的事情。

纪棠翻开下面的留言，点开了录音。

瞌睡也消失的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