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这一步,她有什么好怕的?有什么好顾忌的?她现在什么也没有了,就什么也不在乎了。
话也说到了这种地步,她还是觉得,心中那一股恨意怎么都消散不了。
只是短短的几个小时,她的世界早就从天堂演变成了地狱,而这一切都是殷家的人害的。
失去过一次,又再失去一次,现在是连想失去的机会都被剥夺了,她真不知道自己活着,究竟还有什么意义。可是,她不甘心,不想害自己的人活得那么好,那么安然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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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浚坐在地上,眼中那凌厉的目光只是一瞬,听到沈漓的话又变幻成一丝漠然,似好像没有知觉一样,虽然痛,他却好像故意的压抑着,不让自己表现出来,哪怕背后的皮肉被沈漓用晾衣架打得全是伤痕,他也没有哼一声,只是紧紧握着自己被打的手,怔怔的望着沈漓。
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见殷浚还是闷不吭声,一句话不说。
“不服气是不是?是不是觉得我在虐待你?”
沈漓睨着殷浚那张哭红的脸,绝美而残忍的脸颊上,嘴角微勾起一抹绝情的笑意,“殷浚,从现在开始,我会把你们殷家对我所做的一切,我失去的一切,都在你身上一点一滴的讨回来。”话说得云淡风轻,像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
边说边站了起来,又迈着脚步走到他的面前,慢慢蹲下来,抬手将殷浚的下巴捏住,让他昂头看着自己。
“想哭就哭出来,想叫就叫出来,我会把你最痛哭的画面拍给你哥看看,我倒要看看他要如何保持那么淡定。”
殷浚神情不变,就是那样紧紧的看着沈漓,对于她嘴里的话,他毫无一点恐惧,情绪。
似他的精神状态属于僵滞,就像他看到的并不是沈漓,而是其他的什么样的东西?她的一举一动在他看来,什么都不是,影响丝毫不到他的情绪。
自言自语说了这么多话,见殷浚还是一点反应也没有,沈漓有些迷茫了?她诧异的拧起眉,眯眼凝着他,暗想他是在装的?还是昨晚在车上发生的事惊吓到了他,让他将自己封闭起来了?
如果真是这样?
是不是她对他所做的这一切?他都会感觉不到呢?
想到这,她慢慢垂眸看着他双手捏紧成拳的手,她伸手过去抓住他开始被晾衣架打伤的手。
“呃….”殷浚轻哼一声,黑眸动了动,呆呆的盯着她。
沈漓拽紧他的手背,扬起手就朝自己的嘴里送来,张嘴朝他被打伤的地方咬下去,牙齿一紧,用力咬下去。
“痛…..”
尖锐的牙齿就那样狠狠咬进那淤青红肿的伤口里,那种被刺入皮肉的痛,让殷浚眼睛微红,眼泪积满了眼眶,闪烁着,拧着眉叫了一声后,眼泪就掉了下来。
他微微有些挣扎,抵触。
因为,真的很痛。
听到他的痛呼声,沈漓并没有松开他,虽然咬得不是很重,很用力,可也在他手背上咬下了一条齿痕,透着淤青,泛着血丝。咬了一口后,她又换一处继续咬,在咬下去的时候,她脑子里不知不觉浮现出一些凌乱的画面,那是一个很虚幻,却很真实的画面。
在那白茫茫的云雾之中,她清晰的听到了婴儿的啼哭声,嬉笑声。
隐隐约约的听见他在叫着她妈妈。
她拼命的前进,不停的寻找,可还是在云雾之中看不见他在哪里,她好害怕,她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