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岩枫有备而来,马2进3,结屏风马堂堂之阵,足可抵挡。
话虽如此,他心中却不免疑惑,如此下法,和正常的棋局没什么不同啊,而且对手左边少马,明明可以借机更快一步出车,占个便宜,怎么反倒迟迟不走呢,一时琢磨不透。
彭邦盛突然发动,兵五进一!
这手棋把石岩枫给看不会了。
急进中兵?不对路子呀。
牛头滚?你少个马呀,怎么滚得起来。
那就是想单纯的中路突破,这确实是速战速决的不二法门,只不过未免有些瞧不起人了,他可是最正宗的屏风马,防御力杠杠的。
象3进5,补象稳固中防。
彭邦盛车二平三,过河车杀7卒,捉7路马。
石岩枫马3进4,跃马盘河,这手棋攻守兼备,既用另一边的2路炮给7路马加根,下手棋马4进6,跃马过河,一脚踩着仨。
彭邦盛一看不冲中兵不行了,赶紧兵五再进一,强渡过河,别住河口马的马腿。
石岩枫中路已经补厚了,才不惯它的毛病,卒5进1直接干掉中兵,你能奈我何?
彭邦盛炮八进三,左炮进至骑河,拴住一串。
石岩枫不甘示弱,马4进3,直接踩掉红的七兵(左),要换中炮。
彭邦盛炮八平五,先打中卒一将,过过瘾。
石岩枫不慌不忙,士4进5,补起中士,这有什么的呀,这有什么的呀,中路重炮又能如何,我甲厚。
彭邦盛这才车九平八,施施然出一个左直车,先手捉2路炮。
有点儿迟了,石岩枫是这么觉得,炮2平3,往边上挪一格,隔空瞄准了红方的七路底相(左),说不准什么时候能来一炮呢。
彭邦盛不依不饶,车八进七,左车直接杀到了宫顶线,还是要捉炮,炮敢走就杀7路马。
石岩枫车1平3保住,现在是车保着炮,炮保着马,这样连环互保,看上去有点儿被动,其实嘛事没有。
彭邦盛马三进五,继续向前催动子力,就是要一鼓作气打垮敌人。
石岩枫眼前一亮,来棋了呀,马3进4,扎到下二路相眼,正好踩中马。
红的中马马腿被中炮别住,只有马踩它,没有它踩马。
彭邦盛马五进四,快马加鞭越过河界,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
那石岩枫可就不客气了,马4退6,到右边挂角一将,直接把老帅请上了二楼,看着就十分危险。
他的身后,雷振东悄声对王丹耳语道:“这么下老爷子要输,面子上会不会不太好看呐。”
“不能这么说,红方虽然高将,但双车双炮马全都上去了,攻势起来也不得了,石头在前线只有一个马,也将不死人呐。”
“这棋要再透出一个车来,直接就杀掉了,可能还不到二十回合呢,看来老爷子让不动一匹马呀。”
话音未落,石岩枫炮8进7沉底,最直接的目的,是露出8路车,只要进车下二路一将,直接成杀,挂角马配合车,就算红方可以避将解杀,他车马炮三子归边也足够成事了。
这手棋的确凶狠无比,只可惜太急,忘了欲速则不达的至理。
彭邦盛一手马四进二,正是解杀还杀的妙手,一方面,堵住了8路车前进的道路,另一方面,马扑卧槽,反过来叫杀。
石岩枫只得车8进2,把车提到宫顶线将二路马死死顶住。
彭邦盛却一个虚晃,车三平九,斩掉边卒,右车左移,要利用双炮镇中路的绝佳时机,双车并力,造铁门栓的杀棋。
关键时刻,石岩枫一手马7进8,外马盘河,酿成了惨祸。
彭邦盛车八平七,斩掉3路炮,黑3路底车不敢离开底线吃车报仇,否则红九路车沉底,形成铁门栓杀棋。
无奈何,石岩枫只得车3平2,暂避一时。
彭邦盛车九平八,再欺负它一下。
不敢吃啊,2路车只有躲到1路,相当于倒车入库了。
彭邦盛一鼓作气,车八平七,双车并线,要强行下底将军,兑掉黑边车,还是铁门栓叫杀。
石岩枫见势不妙,只得车1平4,和老将挨在一起,只是没想到这一下又把老将的出路给堵死了。
彭邦盛前车平五,直接砍象,这便入局了。
石岩枫虽然有宫顶车,但是还要防备对手的二路奔槽马,分身乏术,如用象踩,则是重炮攻城,中路又要失守,真是顾此失彼。
石岩枫见大势已去,只有投子认负。
彭邦盛宝刀不老,让左马,仅二十三合,便把小将斩于马下。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呀。”雷振东赞道:“老爷子放弃全部防守,用最快的速度把双车双炮马都运往前线,形成强大的集团攻势,一旦抓住对手的错处,便穷追不舍,猛冲猛打,这样犀利的攻势下,石头就算多一个子,也发挥不出威力呀。”
王丹点点头,又摇摇头:“你说的都对,但我觉得你还没有说到最重要的点上。”
“最重要的是什么?”雷振东不服气问道,看你能说出个子丑寅卯来。
王丹意味深长的一笑:“你要学会独立思考,不要什么事都指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