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金丹后期的修士,这老家伙多暂摸到了我这院外,我竟然一点都没感应出来。殷勤心中嘀咕,脸上却是一派惶恐:“掌教真人这话,可是折杀殷勤了,说句白的,咱这花狸峰的别院,不就跟您家后院一样么?哪能少了您的住处,早就给您准备好了,我这便带您过去。”说到此处,殷勤稍微顿一下,压低嗓音道,“就和尚姨的小院隔了一道墙。”
铁翎真人听他前面说的毕恭毕敬很是拘谨,哪知后面竟然加了这么一句,不禁又气又笑,点着殷勤佯怒道:“难怪云裳不止一次跟我抱怨,说她新收的真转弟子最是难管,敢情你臭这小子,竟然连掌教真人也敢消遣?!”
殷勤呵呵一笑,正要顺杆爬,与掌教真人拉近关系,就听院外一声清叱:“谁让你把他安排在我隔壁的?”紧接着院门口香风袭来,一位皂衣仙子飘然入院,瞟了一眼铁翎真人,转脸对殷勤道,“你怎么安顿掌教真人都行,就是不能在我隔壁。”
铁翎真人老脸微红,他与尚小鱼之前闹些小别扭,导致两地分居大半年。不过他感觉在一行园已经哄得差不多了,没想到,到了临渊城,一个不小心,又将尚小鱼惹着了。铁翎真人自持身份,当着两个小辈的面,被尚小鱼挤兑,脸面上就有些挂不住了。
孙阿巧也是头次与铁翎真人站得这么近,一想到眼前这位可是万千修士所共同敬仰的金丹大能,她便又是激动又是紧张。没想到尚小鱼忽然冲进来,闹这么一出,孙阿巧的心情就慌张起来,不知道是不是该找个借口,回避一下。
“怎么着?不行啊?”尚小鱼不看铁翎真人,两眼瞪着殷勤道。
“谁说不行?肯定性啊!”殷勤赶紧迎到尚小鱼跟前道:“小鱼姐发话了,那自然是啥都行。”
“这还差不多。”尚小鱼哼了一声,却听殷勤又道:“都怪我想事情不够周全,怎能将掌教真人安排在小鱼姐隔壁?应该请掌教真人去到小鱼姐院中安歇才对。”
“你敢?!”尚小鱼宛如被踩了尾巴的猫,点着殷勤的鼻子,喘了半日大气,却不知说些什么,最后一甩袖子,匆匆走了。
孙阿巧在一旁都吓傻了,唯有殷勤依旧笑呵呵,冲着尚小鱼的背影道:“等会儿我就让小孙将掌教真人的铺盖送过去啊!”
他的话音未落,尚小鱼猛地转身,面色如铁地瞪着殷勤。
孙阿巧被她气势所迫,一动不敢动,她终于想明白主任为啥总被老祖啪啪了,他可是啥都敢说啊!哪知尚小鱼瞪了半晌,一句话没说,竟然冷哼一声转头走了,真成了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孙阿巧彻底糊涂了,实在搞不清这三人唱的是哪一出戏?她偷瞟一眼如山岳般静立院中的掌教真人,又见殷主任收起笑容,走到掌教真人边上,指着天边幻幕,一本正经地请教道:“不知那幻幕所在是朝中哪位大人物,还请掌教真人赐教。”
铁翎真人面色淡然地看他一眼,心头却浮现起四个字——“后生可畏”。
孙阿巧看不明白,殷勤却是一眼就门清儿了,说白了,这二位的故事,还不是夫妻吵架那老一套?
本来是小别胜新婚的甜蜜,男的呢非要出去应酬,还准备来个夜不归宿。女的孤零零在屋中生了老半天的闷气,没想到男人竟然良心发现回来了。问题是,想让女人消气儿也没那么容易,屋子外面的闭门羹了解一下,屋子里面的搓衣板了解一下。
好在殷主任会办事,三言两语就把大老板的家务事摆平了。等回头把大老板连同铺盖往他婆娘屋里一送,至于两位师尊床头怎么吵,床尾怎么合,就不是弟子们应该打听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