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杂役蛮子,也敢与我等如此说话么?”方铁儒忽然厉喝一声,朝沈星河使个眼色,眼光狞厉地逼近殷勤,“你既然只是个宗门杂役,少不得今儿要教你与上位修士说话的规矩。”
“请皇叔借过一步说话!”凌云霄见那二人成夹角之势,将殷勤堵在当中,忙向武传芳拱手道:“按照咱们蛮荒七大宗门共有的规矩,杂役并不列入宗门弟子,其地位等同凡人。此人以杂役之身,却与我等修者出言不逊,若不稍加教训,便是坏了我朝凡修有别的规矩。”
武传芳心道:勤小子到底还是年轻气盛,只顾着惩口头之利,却让人抓住把柄,硬生生扣了一顶凡人的帽子下来。凡修有别,修者为尊,乃是武朝统治人族万载不变的铁律,殷勤自认杂役,被人找茬儿教训也是无话可说。
只不过,武传芳的祖宅全都抵给了殷勤,已经上了花狸峰的船,眼看殷勤被人刁难,也不能坐视不管。好在此处还在临渊城内,那皇叔的名头或许还能顶用,武传芳清了清嗓子,正要说话,却见殷勤忽然眼睛一瞪,骂一声:“放你娘的臭狗屁!”
话音未落,殷勤手中盛满汤面的大海碗便朝方铁儒扣了过去,与此同时,下面又飞起一脚,将面前的小桌踢翻,霎时间碟碗漫天,菜汤如雨,朝着凌云霄和沈星河洒了过去。
凌云霄三人虽已形成围攻之势,毕竟还有个武传芳站在圈内,他们倒是紧锁神识时刻提防着殷勤调运灵力,哪知这货灵力根本没动,仅凭肉身的力量与速度便同时朝三人发起攻击。
若是换个地方,三个人就是拼了溅他一身菜汤也要顶着碟碗前冲,可今天却是来王府赴宴的日子,若是被那面汤菜汁脏了法袍,等下万一四皇子真的传唤各宗弟子进殿,岂不是丢大人了?
三人不约而同地呵斥一声,不进反退,那方铁儒心思最是阴损,一边往后退却,还不忘大声招呼门口的王府护卫,有人在校场之内动粗。
殷勤这一下突然暴起,用的是气机牵引术,这门独家功夫的优势在于,无论身子处于什么姿势下,都能瞬间启动,并且威力不减。凌云霄三人见他一直坐着,周身灵力也没有聚集的现象,实在想不到他在这种情况下,突袭攻击的速度竟能如此之快。
饶是三人同时后撤了七八步,身上还是洒了不少菜汤。大家都是来王府赴宴的,身上所穿的法袍虽然价值不菲,却不是那种水火不侵斗法用的。眼看胸前被菜汤汁水染污一片,三人气得脸色发青。
凌云霄等会儿铁定还要去逍遥殿见老祖的,一身法袍弄成这样,还怎么见人?双目尽赤的他,清喝一声,掌中寒光闪烁,一柄冷森冰寒的飞剑已经悬于半空。
“这厮出手狠毒,大家若是留手怕是拿不下他!”方铁儒也从腰间扯出折扇,迎风一展,小轿周围便旋起一阵阴寒凉意。
沈星河的法剑早就立于掌中,此刻指尖一挑,飞剑在空中盘旋而起,他沉声喝道:“今日便让你这蛮荒贱种,见识我仓山书院的浩然道法。”
“住手!”武传芳见三人这就要硬来,急忙大喊一声,身子却往旁边撤去,“我乃当朝皇叔,我看谁敢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