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眼又过去了十来天。
宫中又举办了一次践行宴,主要是为了他们这些远客准备的。
等宴席结束后,小国来的使臣、或皇子公主之类的,就可以自行择期离开了。
许清秋得知消息后,扑在床上抱着枕头,长舒了一口气。
“天呐,咱们终于不用再顶着这假身份了。”
更重要的是,也不用应对那位难缠又烦人的安平公主了。
一想到这一点,许清秋的心情就雀跃起来。
晏明轩好笑地看向自己的妻子,走过去挨着床沿坐下。
“这么开心?”
他侧身看着许清秋,眼睛里面带着淡淡的笑意,整个人看起来无比的温柔。
“那当然。”
许清秋哼了一声,指尖勾着他腰侧的佩玉玩。
“要是再不走,我这正妻的位置恐怕是不保了。”
她嘟囔着小声说,脑袋枕上他的腿,偏头向上看他。
“那个安平公主太讨厌了,每次看你的眼神,就像猫看见鱼干,我一想起来就不舒服。”
她轻轻嘟着嘴,淡粉的唇像是春日枝头上的桃花瓣,连生气吃醋的样子在晏明轩看来,都可爱得紧。
他唇边不自觉带上笑,低头轻抚着那人柔顺的长发。
“我心里只有你,再无旁人。”
许清秋听着他低缓的情话,耳根微微有些发热。
他的眼神那般灼热,她一时竟羞怯到不敢直视。
许清秋垂下眼,轻戳他手臂,用插科打诨的话掩盖自己的不自然。
“喂,你不会是在骗我吧。这世上的事可没个准,我可不信什么天长地久。”
他轻笑地捞起她,抱在怀里。
“那要如何,你才肯信?”
鼻尖抵着鼻尖,近到许清秋能数清他睫毛有多少根。
虽然彼此早已是夫妻,可不知道怎么回事,许清秋却忽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她别开脸,小声地嘀咕。
“那得看你以后怎么表现了。”
“何必等以后呢,现在也可?”
他嗓音低低的,带着一丝笑。
许清秋还没缓过神来,温热的吻便落在了眼尾、眉心。
如此亲密的举动,可许清秋感受到的,不是他的情欲,而是珍视。
她脸整个热起来,不用摸也知道,肯定是烫得很。
许清秋被吻得晕晕乎乎,她想,其实就算以后有再多不确定因素,可跟晏明轩在一起,至少此刻的她是心甘情愿的。
耳垂被轻咬了一下,是他在惩罚她的不专心。
许清秋红着脸捂耳朵,声音低得像蚊子。
“别……”
晏明轩笑了下,温热的气息与她交织在一起。
他的手握住她的。
十指交缠,他眼里倒映的全是她的影子。
“清秋,你说我心里的人是谁?”
他牵着她的手,贴着自己的胸膛。
许清秋感受到掌心下的心跳声。
“怦怦怦——”
她的心脏节奏好像也跟着变快了。
气氛缠绵暧昧,不过很快就被一道煞风景的敲门声打断。
“宫宴一个时辰后开始,两位可别误了时辰。”
这位是宫里派来的,任务是接他们这些人赴宴。
虽然隔着门,人也看不见屋里的场景,可许清秋却依旧有些难为情。
“行,我们待会就去。”
她从晏明轩怀里钻出来,脸微烫地整理衣裳。
晏明轩好整以暇地靠坐在床头,胸膛微微敞开。
许清秋看了一眼就别开脸,小声嘟囔着。
“都怪你。”
“好,怪我。”
他纵容地含笑看向他。
许清秋发觉自己的脸烫得更厉害了,这个坏蛋,干嘛老是做让她脸红的事。
两人很快整理好衣裳,许清秋坐在妆台前簪发钗。
昏黄的镜面中却很快出现了另外一个人的脸,他下巴轻抵她肩头,嗓音低哑得让人身子酥麻。
“我来帮你簪。”
许清秋刚想说不用,可他已然拿起了那簪子。
修长有力的指节和玉簪异常相称。
他缓缓将玉簪插进她发髻,对镜轻笑着说话。
“不用抹胭脂了。”
当然不用,许清秋此时已经脸红得不像样了。
她起身不看他。
“该走啦。”
随后急匆匆地拉开门,先下了楼。
晏明轩随后跟上。
马车早已在门前备好,车夫赶紧拿矮凳,扶人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