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较于姜棠与陆涵清的浅声细聊,谢祁韫与何宴舒相见的场面就显得有些残暴血腥。
今日下午,何宴舒带着那位男子从远信集团的大楼开着车出来。司机老张得谢祁韫吩咐上前把两人横腰拦在了大路上。
何宴舒笑容得意,看着前方的车辆:“知道你方才调戏的是谁的女人吗?”
男人在惊慌之中显现出几分局促:“谁?”
“自然是你惹不起的人。”接着,他一脚油门下去,直接撞上了前方的劳斯莱斯。
面对他的举动,老张有些猝不及防,未曾想到何宴舒胆子竟然这般大。
在他还未反应过来之际,何宴舒一个倒退,接着又加足马力冲上来撞在了车子的尾部。
劳斯莱斯被撞得一个大摆尾,连锁反应,致使多辆车相撞,瞬间造成了交通堵塞,而肇事者早已远去。
老张就这件事致电了谢祁韫,他没有责怪他,只是让他配合警方处理好事故。随后亲自给何宴舒致电,约他晚上在铜锣湾见。
圆桌之上,两人相对而坐,剑拔弩张在来回举杯之间,伸缩,扩展。
谢祁韫夹起一小块青菜送入口腔,咽下之后:“以前,总觉得何先生清风朗月,不好商战尔虞我诈。如今看来,倒是我错看了。”
何宴舒不及二十八,加之无谢祁韫的沧桑经历,多少显得清秀俊雅一些。两者相撞,是烈焰熔炉对照清潭碧波。
他喝着酒:“谢董与我从谢太太口中所听到的也很是不一样。”
那年那月的谢祁韫,最好年岁,却是两个界面不同的谢祁韫。一面是阴诡日渐的生根发芽,一面是如同乾坤日月的温软如玉。
前者,他给了大家;后者,他独给了姜棠。
提及姜棠,谢祁韫敛了冷笑,高脚杯在他手掌之间断裂,酒洒了出来,溅落在他的白色衬衫开,炸开一朵朵耀眼的红,像是在讽刺姜棠愚蠢的过往。
何宴舒倒是淡定如常:“看来谢董又在颠覆我的认知。在我看来,谢董不像是这般沉不住气的人。”
他拿起纸巾,擦掉手上的红酒,起身边走边说:“远信总经理应该不是何先生的最终目的吧?”
何宴舒卖着关子:“谁知道?或许到时候我觉得不好玩,直接抽身走人也有可能。”
他到了何宴舒的身边,依靠在大理石桌面上,看向他的目光,积淀了一整个冬的冷:“只是玩玩?何先生对待任何事情都是这般不负责任的态度吗?”
“谢董这任何事情是指什么?”他吃着菜,丝毫不觉得谢祁韫会把他怎么样。
只是,他这口菜还没有咽下去。整个人在谢祁韫用力一拳的冲击之下,跌倒在了地上。霎时间,口出鲜血。
他刚爬起来,又被谢祁韫一脚踹在了地上。他走过去,拧起何宴舒的衣领,一拳下去:“这一拳是教训你曾在姜家对姜棠的侮辱。”
接着又是一拳:“这一拳是在沈家宴会上你与众人一起对姜棠的冷嘲热讽。”
再是一拳:“这一拳是今日你利用姜棠威胁我。”
何宴舒被他揍得头眼昏花,血从口中流出来,笑着:“谢祁韫,你这般为姜棠,你得到她的爱情了吗?”
话毕,接连几拳朝着何宴舒而去。他直接趴在了地上,挣扎着起来。谢祁韫抬起一脚踩在的他的肩背上,压制的他无法起身:“何宴舒,今天约你来。我就是想告诉你,我能把你捧上远信总经理的位置。届时自然也能把你拉下来。”
他仍旧在挑衅:“那谢董不妨先让我坐上去,我们再试试,你能不能把我拉下来?”
他弯腰下去,看着他有些面目全非的脸:“何宴舒,我说过寄生虫再怎么折腾他也摆脱不了蝼蚁的命运。”
他笑过:“谢董,别忘了。你曾经也是寄生在姜家的一条狗。”
谢祁韫加大脚下力度,像是要踩碎他的骸骨:“不错。我曾也与你一样,寄人篱下在姜家。但我学的是在外安营扎寨,而你学会的是从堡垒里面窃取。”
“谢祁韫,你别把自己说的这么高尚。”这话,是在暗指GK抢走远信食品业务市场一事。
他放开何宴舒,扯了扯自己的衣裳:“有些东西本来就不是姜家的,自然就该还回来。”
他费力地从地上爬起来,拉过旁边的椅子坐下:“那你娶姜棠,与偷何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