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医院,谢祁韫挂了肠胃科,医生给她看过,不是什么大问题,开了一点药,叮嘱她这些天多喝热水,忌油腻辛辣冷饮。
谢祁韫就在医生的办公室给她接了一杯温水,扶着她到了外面的等待区看着她把药吃下去,不着急走,说等她缓一缓再走。
药效一点点的溃散出来,半个多小时的时间,姜棠跑了三四趟洗手间,好在疼痛算是缓解了。
她有气无力地坐回到谢祁韫身旁,靠在他肩上:“你说医生不会是给我开的泻药吧?”
他一本正经:“你需要泻泻火。”
姜棠坐直身体,一把推过去,由于没有掌握好力度,加之谢祁韫没有防备,若不是他及时伸手撑住,定然栽倒在了地上。
他坐稳,捏着她的脸颊:“姜小棠,你有什么不开心不可以直接说吗?”
“我没有不开心。”她这话不算假。她的火确实不是因他而起。她只是控制不住地要朝他发泄。
他相信自己的眼睛:“你这是在考验我对你的关心与在乎?”
姜棠被他逗笑。突然明白了,为何她会情不自禁地随心所欲地把自己的负面情绪强压给他?
因为,他爱她。
因为,他纵容她。
她恢复地差不多了,主动扣起他的手,起身边走边说:“我肚子拉空了。我们去逛逛夜市。”
“还吃?”他觉得姜棠纯属好了伤疤忘了痛,待会肚子再痛就是活该。
她掏出手机:“我在手机上查过了,本地说这边有家开了许多年的甜品店,他们的拿破仑很好吃。”
他想,甜品貌似还行。
山城的步道弯弯绕绕,崎岖陡峭,你不像是在逛一所热闹喧嚣的城市,像是在某处山林溜达,只是一不小心,它被活色生香入侵了。
路过某处火锅店时,地道的香味飘出来,姜棠揉了揉自己的肚子,拉着谢祁韫过去,在门口的小摊位上买了一杯银耳汤。当她开口还想要一碗冰粉的时候,被他所阻止。
两人住的酒店距离市中心不算远,他们跟着人群走在高架桥上,车辆在凉风之中呼啸而过,留下尘埃的味道。
她被谢祁韫牵着,与人海擦肩而过,他们是彼此的归属。她抬眸遥望对面灯光四溢的吊脚楼,倒影在江中,在这片人声鼎沸的商圈之景上画龙点睛,给人过目不忘的波光嶙峋。
谢祁韫问她肚子还疼不疼?想不想上厕所?
她骄傲:“我复原能力好。”
他配合:“年轻是不一样。”
姜棠拍了拍他的肩膀,两人互捧互吹:“谢先生,男人四十一枝花,你不老。”
他放开她手,抬手圈着她的脖颈:“没办法,我不能拖谢太太后腿。”
她顺势往上爬:“孺子可教。”
他夹着她脖颈的手臂用了力,姜棠叫喊着求饶:“谢老师,口误。口误。”
也就是从这晚过后,私下姜棠习惯性地称呼他谢老师。只是没想到,后来他真的成为了她的老师。
当然,谢老师这个称呼她喊得并不突兀。毕竟,他是真的教会了她方方面面的东西。
两人大概走了二十多分钟,才找了那家甜品店。很小。小到它就像是镶嵌在两座高楼大厦之间的一条缝隙,况且旁边就是车库。
姜棠走进去,点了一个他们的招牌拿破仑,又选了一个豆乳盒子,她问谢祁韫还要不要其他的?
他摇头。
刚刚拉过肚子,现下吃拿破仑有些腻。她把袋子递给他,自己打开了豆乳盒子吃着,软软糯糯的口感,很是细腻。她吃过一口后,舀起一勺喂到谢祁韫嘴边。
他张嘴接下,不想再吃第二口,便说:“你自己吃就行。”
她又一次趁机让他戒糖,说吃多了坏牙。
他轻佻眉眼,几分狂傲:“你觉得我缺换牙的钱?”
姜棠:“...”
好吧。他谢董财大气粗,上万一颗的烤瓷牙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