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马翼的无情抄家,终于在韩遂大军到来之前收集了三万石粮草,足够他的三万军马半个月的耗费。
短时间内没有了后顾之忧,马腾放开手脚准备跟韩遂大战一场。
如此寒冬。
真的是狐裘不暖锦衾薄了。
正是:将军角弓不得控,都护铁衣冷难着。
将士们手里攥着冰冷的铁器,胃里刚刚吃进去热气腾腾的粥也阻挡不住瑟瑟寒风。但马腾并无寒意之感,浑身都躁动着仇恨、愤怒之气。
韩遂军马渡过渭水而来。
“哈哈哈!”韩遂提鞭遥指马腾,“马腾小儿,此地便是你葬身之地也!我与你争斗几载,到最后,西凉终究是我韩遂的天下。”
“韩遂休狂!”马腾怒目圆睁,“鹿死谁手还尚未可知,今日我便要与你决一死战,尔敢应否?”
韩遂冷哼:“怕你?怕你就不是好汉!”
马腾挥舞手中大刀,厉吼一声:“杀——!”
身后的骑兵儿郎夹马冲锋而去。
立时,马蹄轰鸣。
韩遂同样一声怒吼,带着手下骑兵儿郎冲杀而去,双方将士跟随着主将冒着寒风,攥紧了冰冷的军器,无畏地冲锋。
这是他们最熟悉的对战方式:骑兵对冲。
骑兵对冲比的就是双方将士的心理承受能力,完全奔腾起来的马势非常迅猛,速度极快。对冲并不是密集的对冲,那样的话会和对面的战马撞在一起,人仰马翻,整个战场一片混乱。战马昂贵,也是双方在乱世中活下去的根本,谁也不愿意去以马换马地自杀式冲锋。
双方的冲锋队伍会随着冲锋的过程中相互拉开一定的距离,这个距离就是要对方骑兵能够顺利的穿过去,他们会在地方将士穿袭而过时,将其一枪刺穿。
轰隆的马蹄声快速地逼近。
马腾压低了身体,几乎贴在战马的脖子上,手中紧紧攥着长刀,目光锁定对冲而来的韩遂,胸膛中的怒愤和仇恨随着距离的拉近而暴涨。
“杀!”
两马相交的瞬间,马腾和韩遂同时挥刀而去。
虽然说:横的怕愣的,愣得怕不要命的。
此刻的马腾就是不要命的亡命之徒,韩遂还想着独霸西凉,称霸一方,是个要命的。
韩遂迅猛地一刀劈向马腾的头颅。马腾眼皮不眨,眼眸里几乎要喷出怒吼火焰似的尖吼一声,同样一刀劈向韩遂,完全是一副要拼命的架势。
他要一命换一命。
韩遂怂了。
立马抽刀竖挑,挡开马腾那不要命的一刀。
将劈出的刀抽回来已经卸去了大半气力,岂能挡住马腾的全力一刀?
马腾刀锋锐不可当地劈在韩遂的刀身上,厚重的力量瞬间压倒了刀身,刀刃斜劈下去,一刀毫无阻力的削去了韩遂的左手大拇指。
一个回合后,韩遂惨叫一声。
双方对冲错开。
错开之后,双方勒马而停。
战场中间留下了上百条人命尸横疆场,还有几个倒在地上疼痛的呻吟。
韩遂的左手乃至整条左臂都疼得颤抖起来,脸上横肉跳动。
寒冬之下,断指之痛,痛入骨髓。
韩遂拼命地咬住牙槽,抽出腰中宝剑割下一条甲胄之下的锦袍布条,缠绑在血流不止的指头上,然后将长刀刀柄和左手绑在一起,目光尖锐地盯着对面的马腾。
今日必须对自己狠一点,不成功便成仁。
看到韩遂之举,马腾的杀心更重了。
“杀——!”
双方同时一声厉吼,又开始了一场骑兵的对冲之战。
韩遂还是惜命不敢跟马腾硬碰硬,所以他选择了阻挡而不是进攻。如今马腾身临绝境,不得不拼命,他韩遂还没有身临绝境呢。
双方交错之后,韩遂决定了撤军。
他不想和疯子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