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
得到南阳的战报后,张绣仰坐在榻上,望着明亮的夜空,刚刚被掀起波涛的心也如深邃的深空平静下来。
平静地想了想,思路开始清晰起来。
刘表有‘八骏’之称,虽然年纪大了,但也不可小觑了,不过荆州有士族掣肘,不可能久战,目前荆州兵攻势凌冽,但这种凌冽必定持续不了多久,因为他们的粮草在蔡瑁的手中,而蔡瑁在自己手中。
只要把战斗拖下去,刘表不战自败。
至于益州的刘璋,那就更不用担心了,有甘宁在那边守住平阳关,就能挡住刘璋的几万大军,再令庞统率军顺汉江而下,威胁襄阳,则此战就能快速结束。
心里有个解决此战的办法,便命人请来了贾诩、李儒和刘晔三人。
不多时,三人来到堂内。
下人烫了酒,请他们入塌,然后把手中的紧急战况递过去。
贾诩、李儒和刘晔三人看到这封带有紧急印记的信后,心里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三人的目光碰了碰,又用余光偷偷地打量张绣。
却发现张绣脸色平静,目光深邃如海。
三人的目光再次碰在一起。
最后,贾诩伸手接过信封,小心翼翼地打开,仔细地看完心中内容,额头上已经渗出了一层细汗,眼睛眨了几下的瞬间,脑海中已经飞掠过七八个想法。
随后,将信递给了旁边的李儒。
李儒一目十行,看完信,眼中闪烁着震惊的光芒,但很快就隐藏下去,脸色恢复了正常的平静,将信递给刘晔。
刘晔皱着眉头看完,脑海中立刻地琢磨起来。
见他们看完了信,随手端起旁边的酒杯,品了一口,声音平淡得听不出任何的波澜:“刘表夜袭水军,也算是没有辱没‘八骏’的名头,但是进攻的力度不够,被丁奉和陈武拦在了陆家台,不习军事依旧是他的短板。”
三人没有说话,静静地听着。
“刘璋出兵,完全是凑热闹了,”张绣的声音有些不屑,“益州、汉中崇山峻岭,地势狭小,五万人在阳安关连个阵势都摆不开,还想攻打我?”
刘晔接话说:“把第二代抛石机留下一半放在阳安关,有此利器,阳安关则无忧也,等南阳平定之后,刘璋自会退兵。”
张绣点了点头,然后看向贾诩:“叔公,你有何看法。”
贾诩咽了口唾沫,“主公,我军两线作战,所耗极大,能尽快的结束汉中和南阳的战事就尽快结束,绝不能因此扩大,否则我军必然被拖下去。”
“嗯,叔公的看法很独到,深中肯綮地说出了问题的关键,”张绣说,“粮草是我军的关键,绝不能消耗过大,但是刘表和刘璋主动惹了我,也绝不能轻易地放过他。”说着,将目光投向了李儒,逼着李儒说话。
李儒低着头也感受到张绣的目光,想了想说:“主公,益州有天险,况秋收之后便是隆冬,不便作战,可做出进兵的姿态,与之谈判,逼刘璋做出最大的利益让步,荆州同样如此,刘表战败之后,必然惶恐,我们好开口。”
张绣满意地点了点头,“那就让庞统率军三万,顺汉江而下,威胁襄阳,逼刘表回军,然后伏兵于半路而击之,再令甘宁率军坚守平阳关,不得有误。”
“喏!”
三人躬身允喏。
……
汉中。
益州的兵马还没有到来时,甘宁就得到了从长安而来的军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