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咣当一声,把谷胜飞一惊,自己在当院儿站得太久了,听来听去无非就是许大茂动了坏心思想离婚,娄小娥蒙在鼓里在发泄。
这种家庭官司,谷胜飞就没有再听下去的兴趣了,还是睡觉来的实在。
按照后世的记忆,这一阶段,大约是许大茂悄悄猛抡锄头挖傻柱墙角的时候,并且应该是自我感觉良好,以为墙角已经向他倒的时候。
但是他不知道的是,这墙角,压根从一开始就不是傻柱的。
谷胜飞一边安顿好自行车一边想,要是自己开个挂摊,专门给咱们大院里的人算命,不知道能不能发点小财。
想一想就是想一想,因为第一,天机不可泄露,第二,现在全四合院加起来都没有我谷胜飞有钱,何必冒着生命危险去做亏本买卖?
睡觉,它不香吗?
睡觉,它不太香。梦里总是听到噔噔的敲打声,像是踩高跷的在院子里绕圈跳,缓慢地跳。
他挣扎着起来听,又似乎没有了动静。
这就是梦境纷至沓来的感觉,似有似无。他在反复中沉睡,也在反复中清醒。终于在后半夜一次口干舌燥中,失去了耐心,让意志叫醒自己的身体,心中发誓要打断那个在院里踩高跷的人的腿。
可是夜凉如水水如月。
清醒过来的谷胜飞望着撒了盐一样的院子,想起苏轼不睡觉去找张怀民的时候说,“庭下如积水空明,水中藻荇交横......”
后世在大魔都,学这首诗歌的时候,根本不相信,月光竟然可以将水撒入庭院,因为在无数个满月的晚上,抬头仰望,城市的夜空,月光暗淡。
城市里,只有灯光没有月光,也就没有了皎洁的诗意。
谷胜飞站在自己门口的白与黑的交界处,渐渐没有了睡意。本以为是不是许大茂跟娄小娥吵完架之后睡不着觉,在院子里溜达。可是当下院子里空无一人。
但敲击声却时有时无。谷胜飞保持冷静和安静,十几年的人生经验,不管是新世纪的新都市,还是旧世纪的旧大院,基本上,还算是一个无神论者。
不信鬼神的好处就是更容易接近客观答案,尤其是当敲打声再次响起的时候,谷胜飞循声而来,原来是聋老太太屋里。
弓着身子悄悄溜到她门口,轻轻推了推门,推不开。
这个死老太太,最近越来越多的时候是锁着门的,这一个大院住着,人和人之间的信任感也太少了吧。
谷胜飞突然想到,有一天中午,自己在魔都的那个家的客厅里昏昏欲睡地写作业,老妈在旁边兴致勃勃的刷着电视剧,美其名曰陪着学习。
当时电视剧里演的就是聋老太太把傻柱和娄小娥锁在里面,让他俩在自己屋里干苟且的事情。
此刻,自己穿越回电视剧里,这敲打声,这锁着的门,这神神秘秘的聋老太太,莫非......?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傻柱这是怼墙上去了吧,要不然哪有这么大的动静?
不对不对,以卵击石可不是这个清脆的声音。再说人家娄小娥晚上还在跟自己的丈夫吵架,后半夜就跑这来跟傻柱苟且?
人设不对,时间也不对,他俩可没这么快,再说,大环境也不对,这年代要是真这样,抓起来可比我“偷看女厕所”罪名大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