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胜飞抬起头,看着陈裕民说,“陈叔叔,最近有没有什么新的情况和动态。”
“没有”!陈裕民回答得迅速而干脆,就像是早就猜到谷胜飞要问什么,甚至连他要怎么问都猜到了似的。
“那......”似乎也没什么可列举的情况,唯一可循的证据就是李晓妍她爸的问题,但还是因为没跟李晓妍打招呼,现在又不能重新和盘托出。
只好拿刘映霞出来说事,“咱们农场,我找的那个销售,刘映霞,我听她说似乎有点儿动静,我担心......”
“胜飞啊,你还是太年轻,做事情最忌讳的就是一个冒字,冒然和冒进可是男人的两个大忌讳啊,你一定要记住。”
陈裕民边说话边悄无声息地执棋将了谷胜飞一军,谷胜飞心想,“你这说的可不是一个好嘛,自己悄悄地辞退了佣人,又里里外外暗示我跟你们联姻,可不就是做到了不冒然不冒进嘛!”
活脱脱的一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典范。
不过,谷胜飞这半年来也学到了东西,就是,哪怕你心里否定一个人,也要仔细品品他说的话。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兼听则明吧。
陈裕民说的其实也有道理,自己仅仅凭借着刘映霞没听明白的家人夜谈,以及李晓妍爸爸的出事,就火急火燎地进城做所谓的“打探”,这要是战时,说不定就是敌人设置的圈套。
虽然自己小卒一名,还不值得有人为自己设套,但是,这事儿总归办得毛躁不漂亮。想到这儿,谷胜飞还有点羞愧,在棋盘上也不做过多的抵抗,找个机会不着痕迹地让陈裕民得了手,就准备告辞回家。
“不过,胜飞,你也算是敏感的,最近虽然没有什么明确的消息,但是,肯定也离得不远了。你也要多做准备才好。”
“嗯,谢谢陈叔叔提醒,我根正苗红,贫苦家庭出身,是干了点儿农场的活,但也都是给供销社工作,也没什么可准备的。况且我孤家寡人一个,也没什么包袱,我看主要是平日里的言行需要多多注意,高标准要求自己吧。”
谷胜飞这话等于是暗示陈裕民,我不会连累你们的,你们也尽量不要成为我的包袱。不是他对杜晶狠心,是自己实在下不了决心。
陈裕民点点头,“一切都是朝着好的方向发展的,咱们更要往着好的方向看。”
谷胜飞听后没再接话,已经知道了这是虚惊一场,也知道了有些事情不可阻挡,那就往下活着呗,不然还能咋地。
陈裕民说要在楼上抽根烟,谷胜飞一人下了楼,突然却生出了一种悲壮的感觉,真的是莫名的悲壮。不知来由的。
他看着厨房里忙碌的母女俩,热情地说:“阿姨,我得回了,打扰你们太久了。”见陈夫人就要在围裙上擦手出来相送,就赶忙对她说:“别别别,您别动,我想让杜晶回屋给我找本书,我最近老不去学校,再不读点书,就跟杜晶他们都脱轨了。”
杜晶一听不等母亲发话,赶忙擦擦手就往屋里走,边走边说,“你跟我来,自己挑选。”
谷胜飞朝厨房里点点头,跟了上去,在屋里,这次是谷胜飞主动从后面抱住了杜晶,杜晶回身温柔地问:“你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