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人!贱人!”四公主一边咬牙切齿的骂着,一边将寝殿的能摔的东西一件件摔碎在地,四周跪满了宫女,却无人敢劝一句。
眼看着四公主拿起多宝阁上最后一件白玉瓷瓶,贴身大宫女宝悦终于跪不住了,三步并两步的上前抱住四公主的腿哭求道:“公主,这件白玉瓷瓶是您及笄时皇上赏赐的,不能摔呀!公主……。”
四公主看着手中的瓷瓶,原本愤怒的脸色渐渐的变成了委屈,“这是父皇送给我的!父皇送给我的……。父皇以前很疼我的……。为什么现在不疼我了……。”
说着四公主低头看着宝悦问道:“你说,为什么父皇现在不疼我了?啊?”
宝悦见四公主安静下来,一边安慰着一边缓缓起身想要将白玉瓷瓶从四公主手中拿下来:“公主,皇上没有不疼您啊!以前只要各地上贡了什么好东西皇上都会给公主送来一份,现在也是啊,前几日皇上不是还让人给公主送了两匹雪缎吗?这说明皇上心里还是疼着公主的对不对!”
眼看着宝悦就能将白玉瓷瓶夺下时,四公主却猛然后退了一步,大声道:“不对!那雪缎不仅我有,二皇姐和三皇姐也都有!以前满京城的人谁不知道我是宫里最得宠的公主,可是自从云锦乐回来后一切都变了,父皇宠着她、三姐五弟向着她、所有人都捧着她!连我的彻哥哥也帮着她!是云锦乐抢走了本宫的一切!都是她的错!抢了父皇的宠爱还不够,还不知廉耻的勾引彻哥哥,让彻哥哥去给云锦枫做御者……。贱人!”
“啪!”白玉瓷瓶还是被摔了出去,宝悦听着碎裂的声音,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满脸死灰。
“这又是怎么了?”
淡淡的询问声传来,寝殿的宫女们见是淑妃和庄王,连忙行礼问安:“参见娘娘、王爷!”
淑妃看着脚边的碎瓷片和四公主发丝凌乱、面含怒气的样子眉头紧皱,“你们是怎么伺候公主的!”
跪着的宫女们心中一凉,慌张求饶道:“奴婢该死,求娘娘恕罪!”
“立刻将寝殿收拾好!”说罢,淑妃又对四公主道:“你跟母妃来!”
昭仁宫大殿,四公主双目通红的站在淑妃面前,眼泪似掉非掉的悬在眼眶上。
淑妃与庄王对视了一眼,叹息道:“最近不是惩戒宫女便是摔东西,脾气如此暴躁!你到底是怎么了?”
四公主摇摇头,盯着地板不做声。
庄王见此,问道:“又是因为熙和?”
“呜呜呜……。”庄王的话一落,四公主悬在眼眶上的泪珠瞬间滚落,紧接着便小声的啜泣起来。
“你又与熙和发生什么事了?这一两个月你不是一直都待在宫里没见过熙和吗?”淑妃有些疑惑的问道。
看四公主止不住的抹眼泪就是不说话,淑妃也急了,语气有些冲的道:“你什么都不说让母妃与你皇兄如何帮你?掉眼泪有什么用?罢了罢了,你若实在不想说那便回你的寝殿吧!以后你的事本宫也不管了!”
“哇…。母妃……呜呜……”四公主猛然投进淑妃怀里,大声哭了起来,淑妃见女儿哭的这般伤心,所有的怒气一下子全都消失了,只剩下满心的心疼。
“乖!不哭了…。静儿乖!”淑妃一边轻声哄着四公主,一边对心腹宫女喜儿道:“去将宝悦给本宫叫来!”
喜儿出去后,淑妃便让人伺候着四公主去内殿梳洗休息了。
“奴婢参见娘娘!”
看着跪在地上的宝悦,淑妃并未让其起身而是厉声道:“你本是本宫身边的一等大宫女,在宫里也算是有点脸面的人!本宫抬举你,才将你调到公主身边近身伺候,你就是这般伺候的吗!”
宝悦被淑妃如此斥责,虽然恐慌但却没有失了分寸,直接认错道:“没有照顾好公主是奴婢辜负了娘娘的厚爱,请娘娘责罚!但是今日之事真的与奴婢无关,是宝琴不知道跟公主说了什么,公主才勃然大怒的!”
淑妃听宝悦如此说,又吩咐道:“传宝琴!”
宝琴一进大殿便察觉到了殿内沉肃的氛围,又见宝悦跪在殿内,心中更是沉了沉。
“奴婢叩见娘娘!”
看到宝琴,淑妃的第一反应已经不是询问她到底对四公主说了什么了,而是直接沉声道:“抬起头来!”
宝琴缓缓直起了腰,垂眸微微仰头,淑妃看着宝琴的面容眼中划过惊讶,没想到自己宫里居然还有一位姿色如此上乘的宫女!疑问的目光看向喜儿,喜儿连忙解释道:“她原本是在浣衣局服役的罪臣之女,因一手出色的绣技才被选进了司制房。两个月前公主身边管理针线的宫女犯了错被罚了出去,司制房便推荐了她来接任。不过,自从来了昭仁宫后,她一直就待在针线房里做针线很少出来走动,所以娘娘可能对她没什么印象。而且之前奴婢刚见到她时,她一副面黄肌瘦的样子最多也只能算是清秀!”
喜儿说完,淑妃眼中划过一抹厉色,看着宝琴问道:“你跟公主说了什么竟惹得公主这般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