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侄此言差矣!”方半山正色道,“你今年二十有二,正是年青力健,大展鸿图的时候。别的尚且不说,你做了杜家的女婿后,杜参政岂有不提携之理?……虽说你现在只是个普通武官,但若是有了杜家的帮助,升职加爵指日可待!”
“再加上二殿下以后与你有了连襟之亲,依你的才能和品德,未来前途真是不可限量!老夫人有了你这样的儿子,也会感到欢喜欣慰,多享享几天清福了。贤侄,我实是一片好意,你还是要三思而行啊!”
江重摇摇头,脸色凝沉,勉强揖了礼,“多谢方大人的美意,我实在无心娶妻。杜姑娘千金之躯,我也不敢高攀,此事恕难从命,杜参政那里,亦请方大人代为回绝,江重感谢之至!”
惜芸极不耐烦,对这方半山,还有那个二皇子,她只有满肚子的疑惑和愤恨。
看见江重说话之时神情还如此恭谨客气,她早已按捺不住,一把拨开江重,俏脸凝霜。
“这门亲事我哥哥不会应的,你说得再多也无用。天也晚了,方大人平日操劳政事,也需要早点休息,我们就不多留你了。方大人,请!”
惜芸一开口就是赶客的意思,一点情面都不讲。
“惜芸!”江母急忙站起来,拉住自家这个直脾气的女儿,向着方半山陪笑道:“她是个小孩子,方大人不要与她一般计较。至于这门亲事,重儿不愿意,我这做母亲的,也不便勉强,请方大人不要见怪。过几日,我会亲自备礼上门赔罪,以表谢意!”
江母这话亦说得不卑不亢,合情合理。
方半山见劝解半天,也劝不动他们,脸上不免闪过一丝愠色,只是立刻又掩饰过去,仰天打个哈哈。
“罢了,我念及与江深大人的故旧之情,一番好意前来,可惜老夫人与贤侄都不领情。你们既是不愿,谁也勉强不得,只是这样的好姻缘,打着灯笼也难找了,一条青云直上的路,贤侄偏偏不走,我这做长辈的,也替你可惜啊!”
江重笑了笑,默然不语,惜芸早已小心翼翼地扶着江母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