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得通这个道理，却又管不住自己的心。

她痛恨自己的懦弱，更痛恨自己这双管不住的脚，荒无人烟的朝乾殿，成了她每夜必来的去处。

这座积满了灰尘的宫殿，曾是他生活了十年的家，当她踏着阶前的白玉砖，一步一步的来到这里，悲怅的目光，扫过了这里的每一个房间，每一个角落。

他坐过的红木椅，看过的诗书，写字的毛笔，盛剑的剑架，吹奏的玉笛，睡过的床榻，她都一一用手指抚摸过。

墙角的玉瓶，房内的古鼎，博架上的摆设，她也曾反复流连。

或许只有这样，她才能感受到他残留的气息，幻想着，回忆着，脑海中的那个翩翩少年。

“华贤妃！”

李景枫望一眼天边的月色，已不耐烦的皱了眉。

他用冷淡的声音，打断了华若春的沉思，“事过境迁，往事无须再提。朝乾殿并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你走吧，以后不要再来了。”

华若春回过神，柳眉一竖，冷视着他，“时至今日，你又有什么资格来命令我？李景枫，我只要高声大叫几声，就有龙禁军闯进来，顷刻间拿了你的首级。”

李景枫漫不经心的笑了笑，“是么？华贤妃若想叫，早就叫了，不会等到现在。”

“你——”华若春咬着牙，却又无法反驳，向四周警视地望了几眼，才悄声骂道：“赵宛宜就在赵容的宫里，你要滚的话就早点滚，等下若被她发现了，你想走就难了！！”